时间是世上最温柔的刀子:纪录片《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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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头》的时候,一直在想,其实我们身边的老人跟片子里的老头们很像,他们都是这么活着,只是没有被镜头记录。

这部慢节奏的片子看得人心里不舒服,最直观的感受是:老,太可怕了。

“不要愁老之将至,你老了一定也非常可爱。”这样的话太过阳春白雪了,生活实际上很难,老了一定非常可怜的可能性其实更大。(别怪我毒舌和悲观呀)

这部片子记录的是老头们的日常生活,其中最多的是老头们坐在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子女、八卦其他老头、抱怨住院的花销;也有争吵和矛盾,老夫妻间艰难的相处、邻里之间为了几把椅子的口舌之争……

其中也用到了不少长镜头,这种真实的生活状态直戳泪点,真的能深切地感受到老头们的孤单、脆弱、无奈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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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情节是,一个老头在家絮絮叨叨,说着“人一到老了,就算完了。一到冬天就不行,穿上一身厚厚的棉袄,不舒服”之类的话,听得人难受极了,是啊,他们年纪大了,可是他们也想穿得舒服,甚至体面光鲜,可是没人关心这一点了,总觉得冬天老头跟老棉袄是标配,臃肿、行动不便等带来的身心的不愉悦只有他们自己忍受。

他们像是被抛弃了,“活一天算一天吧”这样的话从他们口里说出来却是云淡风轻,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心里时不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们是在等死了。

一直看不得、听不得这种类型,常常会有代入感,然后不可控地沮丧起来。看这片子的时候,我也总是想到自己的爷爷奶奶,絮絮叨叨、说的话不被重视,身上的病痛也岁年纪增长愈发多了。

我奶奶一直是个要强的人,在我心里她一直算是个与岁月顽抗的典型,注重锻炼、爱买新衣服、赶时髦,以至我常常忘了她年纪大这回事,但是近两年来明显觉得她的精神变弱了,常说逛不动街了,跟我打电话也常常坦言孤单,有时说着说着就哭了。这种现象像是一种妥协,也正是这种妥协的姿态常让我觉得老年人很可怜。

这个片子确实使我泪目了,时间啊,是把最温柔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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