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这些天,日子变得细密而琐碎,在看看走走,吃吃喝喝中,如同旧时的棉布,有了质地。
冬季日头短,冷风长,笼着手没踱几步,就黑了时光。
稻田里早已没有了水,只剩一行行起伏的谷桩和星星点点的绿色野菜。一些觅食的喜鹊和麻雀,不停地蹦跳着,兴趣来了就叫唤几声。
田埂上全是衰败的杂草,簌簌抖着,已寻不到熟悉的脚印和泥泞。
门前的山,胖乎乎地顶着几片灰白的云,矮了几分身子,寂寞出几分苍凉。稀稀疏疏几株松树,冷冷地挺出一小片碧绿,静候下一个春天,再露出几分笑脸。
在季节的轮回中,先前的热闹没有了,先前的茂盛没有了,沉甸甸的希望坠入到地底下,新的生命已然孕育,悄悄预备着绽放。
窄窄的水泥路僵硬地平卧着,还保留着先前的姿势,在村子中穿来绕去,最后终于理出一点头绪,冲向村边的公路,走向南来北往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