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国民党中央党部会议,汪精卫说:“我们许多同志不明白,何以共产党员退出国民政府后,仍要留在国民党里呢?这是共产党的阴谋——共产党留在国民党里,为的是好从中取事,以破坏国民党,而其所以退出国民政府,仍然存留在国民革命军里头,是想利用军队的地位,以为破坏国民政府的利器。国民革命军是国民政府的军队,共产党人既然退出国民政府,便没理由仍然存留在国民革命军里头。共产党这种阴谋,这种一相情愿的事,是不可能的!”
会议决定,中央党部一面训令国民政府,允准共产党人一律退出;一面训令军事委员会,通饬国民革命军各部队长官,将共产党人一律撤去。
会后,陈友仁正式通知鲍罗廷,武汉国民党中央已解除他的职务。鲍罗廷慷慨激昂地说:“1923年,我奉命来华,来到这个一无所知的国度。我将坚持到最后一分钟,到非得离开时,我才离开。但是,不要以为中国革命行将完结,或者彻底垮了。它将转入地下,它将成为非法运动,会受到反革命的镇压,被反动势力和帝国主义击败,但是,它学会了如何组织,如何斗争,或迟或早,从现在起一年、两年、五年,它将再次公开。这可能遭受多次失败,但是最终将会胜利。这里发生的一切,人们是不会忘记的!”
鲍罗廷深情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回首往事,心声飘荡在青山绿水间:
别了,中国!
祝福你,中国!
中国革命,必在不久的将来,取得伟大的胜利!
中国,有虎豹熊罴,也有英雄豪杰,更有勤劳善良坚强勇敢的民众。中国是睡狮,纵然昏睡百年,必有一日醒来!醒来必震惊世界!
陈友仁与鲍罗廷握别,两只不同颜色的手,相持;两双不同颜色的眼睛,相看。
不久,共产国际来电,调鲍罗廷回莫斯科。鲍罗廷发表声明,谴责武汉政府反对孙中山的基本原则和政策,违背绝大多数中国人民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