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闹市,衣食无忧,每每静下来,总会想起小时候的事。而首先浮在眼前的还是老家那口养育我二十多年的老井。
我们老家地处丘陵,十年九旱,在高处是打不出水的。不知何年何月,勤劳的董家沟人在关爷庙前,仙翁河的滩底挖筑了这口井。从此,这个村子里的人就靠着它繁衍生息,代代相传了。
因为此水来自张果老山,水清甘甜。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同为一河水,在春天掐脖子旱的时候,其他井内都没有水了,唯独它还可以浸出水来,供人们吃用。村民都说,这是托的张果老,关老爷的福呢!
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和姐姐去河里挑水。由于个子低,水桶老碰地,姐姐便把担杖须在担杖上绕一圈,把它变短,才免强挑得起来。挑不动整桶水,姐又把整桶水一分为二,让我挑半桶。
第一次挑担子,重心不在肩上,只能用手保持平衡。走起来踉踉跄跄,东倒西歪。惹得过路人哈哈大笑。那时岁数小,也不知羞涩,只是咬着牙儿往前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个子和力气都在悄没声儿的增长着,渐渐的开始自己去挑水了。可是提水却是个巧活儿。如果摆动不好,水桶始终漂在上面,侍弄半天,一滴水都打不进去,急得你抓耳挠腮没有办法,只有等大人帮忙才行。后来,家长给想了个法子,在桶口的一侧绑个铁器,靠它的压力将桶口坠进去,就能很轻松的提到水了。
到了高小以后,挑水的活儿就基本上独揽了。每到中午或下午放学,我就挑起两个水桶,去老井挑水。
几挑水下来,累得汗流夹背,但当你看到水缸里盛满清凌凌的甜水时,我都会找一个凳子坐下,一边擦汗,一边望着水缸发笑。因为这一点一滴的水儿,凝聚着我的辛勤劳动和汗水哩。
时过境迁,走上工作岗位后,离老家渐行渐远,有许多的人和事都已淡出记忆,只有那口老井,虽然已被自来水所取代,闲置不用了,却让我始终不能释怀。每次回家,都要去看看它,那个养育我,给了我许多乐趣的那口老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