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刻奔跑都有她的声音
每一块黑金都有它的光阴
每一粒尘埃都有他的年轻
每一处角落都有一个于连
在风中贪婪地呼吸 / 伸出双手
枪声响时 / 星星
只是眨了眨眼睛
作者附注:中世纪之前,巴黎是有城墙和城门的。后来,特别是太阳王路易十四时代,为了彰显皇权统治之伟大,城墙拆了,城门也转变了功能与风格,比如凯旋门——这是一种表现崇高的形式力量,当然你也可以说成是浮夸:皇帝们的丰功伟绩在此游行,上层社会的高雅趣味在此飘荡,帝国的才俊在此徘徊。
更早之前,欧洲的优雅中心在美第奇家族盘踞的翡冷翠。大公们的趣味供养了诸如达芬奇、米开朗琪罗们的天赋漫无止境地发挥。但翡冷翠的辐射有限,美第奇家族的功业不再,随着达芬奇终老法王弗朗索瓦一世之Amboise城堡,小镇青年们的圣地将直指巴黎:外省青年于连,小镇做题家于连,巴黎没有城门,但他却觅门求入。
克里特岛克诺索斯迷宫(labyrinth)的中心囚禁半人半牛怪物的弥诺陶洛斯。巴黎也好像是这样的迷宫,越深入中心,越无从折返,更无法逃脱。人的内心也存在着这样的迷宫,迷宫深处有怪物。于连枪击他所爱的,奔向他所憎恨的,渴望他所鄙薄的,选择与之融为一体——事实上人间处处有小镇青年,巴黎不常有;如于连般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他再也走不出他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