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洋看着姐姐走出去,心上无来由地不自然起来,姐姐那两枚朦胧的胸晕仍在他眼屏上晃来晃去,他感到心里比刚才姐姐在屋里时更加发慌。姐姐只比他大一岁,中学没毕业就不上学了,在街头摆摊当起个体户。赵小和也是卖零货的,生意做得的确不正路,听姐姐透露过,他有时急了眼还做违法生意,赵小和跟姐姐正是在做生意中认识的。这时方海洋猛然联想到赵小和的一只手一定抚过姐姐两枚胸晕了!他甚至在眼前还幻化出姐姐是怎样地羞怯,躲闪,或者是怎样地逢迎而上。姐姐刚才说她已经是赵小和的人了,方海洋全然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思绪忽然间便湿润起来,忽然间也便想起了去给他的师傅柳艾青过生日的情景。
列车员的工作很简单,没有什么技术可学,柳艾青带着徒弟方海洋在车厢旅客中间,查询旅客的去向,解决旅客的疑问,剩下的就是擦桌扫地拖地板,方海洋很快就做得熟练了。
列车员的生活单调而寡味,方海洋觉得就是日子过得快,一个月眨眼间就被轰轰隆隆的车轮声辗轧过去了。这一天在乘务员室里,柳艾青突然向方海洋说,明天是我生日,我请你到我家去吃饭聚会。方海洋说,你过生日,请我吃饭为什么?柳艾青说,我就请你,还为什么干嘛?方海洋想了想,还想推拒,正看见柳艾青红扑扑的面孔,和鼻尖上几粒微细的亮晶晶的汗珠,心劲一下软塌下来说,好吧,那我去。
第二天,方海洋来到柳艾青家时,发现柳艾青的朋友来了一大帮,一个个年轻欢乐,感觉上都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可让方海洋又感觉奇怪的是,这里边却没有一个包乘组的姐妹。方海洋走进门时,年轻人们已经开始疯狂,一个叫武哥的家伙送给柳艾青一条很好看的项链,并亲自给柳艾青戴在细细长长的脖子上。武哥的作派说话腔调以及那一脑袋的板寸头发,让方海洋怎么看怎么像极了赵小和。方海洋不会给女人买礼物,那二百元此刻仍装在他的衣袋里,跑了一上午商场也没有花出去,最后只好赤手空拳就来了,想着抽空把钱直接送给师傅就行了,大不了就那么点意思吧。中国人过生日的形式大多是快乐肚子,方海洋本来就不大爱说话,所以这形式很附和他,渐渐地就感觉到自己有些喝多了,脑袋一阵阵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