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十字路口

文/诺山

                十字路口

福州安泰,十字路口。一场冬雨过后,寒意犹厉,路边搈树叶清绿逼人。

修路围挡已拆除,马路拓宽了,黑色路面,白色斑马线,显得特别空旷。安泰楼老店,依旧坐断东南。她几经岁月,洗去铅华,外表古韵溢彩,内质风骨反而低奢素雅。百年时光,坚守在这个十字路口,老店早已将自己站成商界的一种标杆。只是,没有了摩肩接踵的人群,没有了喧嚣闹热的人声,还能静默多久?

有特色、有气质的书店往往被视为一座城市的文化地标。安泰新华书店作为文化的老品牌,诚可算得是安泰河边上的又一个地标。

走进书店,文化气息扑面而来。经营者的设计很贴心:几何造型的空间、明亮的灯光效果、舒适的读书空间,时尚的书吧,营造出一个轻松又时尚的氛围。你可以安安静静地,半天或一日,翻几本书,读喜欢的文字,就像万物复苏的季节,来到草原,阳光明媚,花香阵阵,让心灵稍作歇息。

书架间的过道上,一个穿牛仔裤羽绒衣,俊朗清秀的男孩,蹲着,手中估计是一本悬疑侦探类书,如痴如醉,目不旁骛。是什么样的精彩故事吸引了他?我眼前各种奇异的景象渐次展开:狭长巷道、阴森的断涧,荒草漫漫,怪石嶙峋,渺无人烟,一切充满着无可名状的诡谲气息……你总想用自己的方式走近真相,但真相总能与你保持适当距离,若即若离,牵引你直到最终揭下面纱。那种阅读的愉悦感,如饮甘醴,酣畅淋漓。

阅读区灯下坐着读书的,有七八个读者。一位老者,苍颜白发,静然乎其间,面前摆放几本中医类书籍,他透过老花镜,认真查阅,做着笔记。也许,年轻时的他,曾执着于探究真相,醉心于各种扑所迷离。而今,他更关心健康。这是生命本真?

满屋书香依旧,只是比以前冷清,周末人也不多。八一七路围挡改造,电商平台,估计都有影响。经营这样规模的书店,也许会有诸多不为人知的艰辛。

啊,我又想起昔日的“晓风书屋”!

一些关于荣誉和兴盛的记忆,已然渐渐远离了我们,但我并不感到怎样的伤感。万物流转,十字路口,向左还是向右,不必彷徨,顺其自然……

——2016年12月3日于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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