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萝茉莉
书接上回。
看《知否》时,只要王大娘子出场,就有弹幕刷自己的快乐回来了,诚然,她直来直往的性格,爽朗的脾气,不经大脑冲动做事的性格,总是笑料百出。
她还贡献了不少金句,比如“真是好大一张床”,“那岂不是闯下了塌天大祸!”……让人啼笑皆非。
快乐的同时,也有一点唏嘘,因为每一次语出惊人,常常让她失去主动权,掉落陷阱,落在婚姻的下风。
究其原因,是因为不懂沟通之道。
今天通过她和盛紘的一段对话,来聊聊婚姻里的「有效沟通」和「无效沟通」。
华兰婆家忠勤伯爵府袁家失信,本应袁家父母来扬州送聘礼纳征,却只派了大儿子和儿媳前来,大娘子感觉自己家没得到尊重,女儿华兰受了委屈,因而生气,和说定这门亲事的丈夫盛紘产生了矛盾。
大娘子一共说了三句话,简直堪称无效沟通之“典范”,把人身攻击、过度发散、质疑动机这三个特征演绎的淋漓尽致。
第一句:“咱们盛家女儿不稀罕他们伯爵府。”
这句说的不好,往大了说就是在人身攻击,攻击了伯爵府也攻击了盛紘。
常常我们觉得只有骂脏话才是人身攻击,实际上沟通中把对具体事情的矛盾引向对人或人格的评价,即对人不对事,也容易成为一种人身攻击。
明明大娘子生气的是伯爵府在送聘礼这件事上失信,她觉得受了委屈而不平,是一件具体的事,本应该表达对这件事的不满。
但她没有提事儿,反而将矛头指向整个伯爵府,并质疑起这段婚事来,一句话转移了指向性,无形中升级了矛盾。
其实大娘子内心不一定真想悔婚,但听在盛紘耳朵里,就好像给自己扣了一顶帽子,因为这门婚事是他定的,否定这门婚事,就好像在否定自己一样。
本来他们是夫妻,同是华兰的父母,袁家没有按原定计划来,大娘子生气,盛紘也未必不气,两个人本应该坐在一条船上,同气连枝。
大娘子这样一说,反而把本来的敌我矛盾,转移成内部矛盾,指向这门婚事错了,变相地就是说盛紘错了。
这样一来,盛紘感受到对自己的负面评价,就会觉得受侮辱,受伤害,从而产生抵抗心理,开启反抗模式,让对话难以推进。
所以他回了句:“这大好的姻缘,你胡扯什么呢?”这显然是对大娘子的攻击开启了自我防卫机制。
所以在沟通中我们要尽力做到对事不对人,就事论事,去解决具体的问题,避免将事情本身上升到对方人格的质疑、批评或消极评价中。
第二句大娘子说:“胡扯?若今日纳征的不是我华儿,是墨兰被人如此怠慢,你猜你那心尖上的林噙霜林小娘会不会胡扯。”
这句话想必不用解释,大家也会想到是在“过度发散”,通俗地说就是打岔、翻旧账、偷换话题。
明明在这件事上出现问题,自己不愿正视主要矛盾,却翻出一系列别的事情,借此打击对方,企图占领高地。
本来在说华兰纳征,但是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下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收下聘礼心有不甘,不收吧,亲事已经定下,此时悔婚他们家就成了扬州的笑话。
不愿意面对和解决眼前棘手的事儿,但又急于发泄情绪,只好话锋一转扯出了墨兰和林小娘两个和这件事完全无关的人,试图用盛紘宠妾灭妻、偏心眼儿来打击他,让他对自己低头,承认在华兰事情上是他做错了。
但盛紘的回复“咱好好地说华儿的婚事,你扯她做什么呀?”足以说明大娘子这种做法不但没达到效果,反而让盛紘觉得她无理取闹。
夫妻相处沟通,有时候也像两军交锋,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只有挨打的份儿。
一定要克服“过度发散”,掌握主动权,明确每次沟通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是什么,不随意切换战场,做到指哪打哪,集中火力才能攻城略地。
接着,大娘子又犯了第三个错,她说:“你不疼华儿,这就是你为她谈的婚事,……
你在我面前说的花一般的好,什么如今东京里头为立嗣闹得一团乱,最好别同那些搅合的门户结亲,什么忠勤伯爵府的袁家受过冷落,所以他们家的子孙比一般的能干懂事。
什么你亲看过袁文绍那孩子,很是沉稳识礼,威风凛凛,如今袁家还真是威风凛凛哪!我告诉你华儿是我头生的女儿,谁也别想刻薄了她去。”
这是典型的质疑动机。
她开始怀疑盛紘说定这门亲事的动机,认为之前他为华兰婚事的考虑说袁家怎么好,未来女婿怎么优秀都是哄骗自己的,质疑他把女儿往火坑里送。
这是夫妻间很可怕的沟通方式,在怀疑与被怀疑之间,实际上是在动摇夫妻关系最底层的信任感。
尼娜·欧尼尔说过:“信任是婚姻关系中两个人所共享的最重要特质也是建立愉快的、成长的关系所不可短缺的。”
面对大娘子的怀疑,盛紘感受到的是什么呢,他说:“ 娘子,你这番话说的我呀,说得我真是伤心哪。”
信任感一旦崩塌,婚姻的大厦便岌岌可危。
在沟通中,要时刻牢记夫妻一体,既是利益共同体,也是情感共同体。
在表达自己的同时,要兼顾对方的利益和情感需求,千万不要动摇婚姻的根基,否则小事化大,得不偿失。
大娘子一番话说下来,不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让两个人更加痛苦,这是婚姻沟通最悲哀的结局。
像大娘子这样的「无效沟通」常常将沟通结果引向分崩离析,放在感情里就是以伤人开始,以伤情落幕。
而「有效沟通」,是要通过讲原因说过程论重点,最终达到一定的效果,或达成某种协议或促成相互理解或解决某种问题。
好在盛紘没有被大娘子的无效沟通击垮,沉沦于情绪,他停顿了片刻,平复情绪,调整态度,整理逻辑,向大娘子展现了积极的一面,努力挽回了局面。
他做了三件事促成了有效沟通。
首先,给予理解,专注到对方的真实诉求上。
大娘子担心他不疼华兰,他就谈到两个人同吃苦共患难的过去,当初自己放官到灵州苦寒之地,是大娘子一个人操持家务。
华兰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她从小就比家里其他孩子要苦,可偏偏又最懂事听话,自己是和大娘子一样那么心疼华兰的,不存在不疼爱一说。
然后,解释动机,化解主要矛盾。
大娘子怀疑他动机不纯,他便坦诚相告,自己是看定了袁文绍是个好孩子,希望华兰找到一个好夫君。
聘礼谁来送自然是重要的,但是更希望华兰能嫁一个有担当的好郎君,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将来生儿育女,一生和顺。
最后,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当大娘子说如果袁家若欺负华兰,就去拼命的时候,盛紘马上说:“何止是你,我第一个去找他们家拼命去。”
一顿操作后,大娘子乖乖簪上了花,出门迎客去了。
夫妻间相处,真心自然是要紧的,但具体到过日子上,还是要讲点策略,懂些方法,上点手段的。
//End.
◆作者:萝茉莉。白天驰骋职场,晚上写字自娱,用心感受,真诚表达,恣意生活,从容变老。欢迎关注“萝茉莉”,陪你看剧看人生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