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说：“你钓到富二代，就不用守在妓院里做总经理了。让他直接给你开家公司做董事长，不就行了？”

红毛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又跑到镜子前，把自己从头到脚细看了一遍。最后确定自己的确需要先把脸整一下，才能考虑钓大鱼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跑去找痴痴说：“痴痴，你快带我挣钱。”

那时天刚刚发亮，痴痴还沉浸在美梦中。她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自己没睡几个小时，生气地朝她吼道：“天都没亮，你跑来瞎喊什么？”

“该起床上班了，”红毛女拉着她胳膊说，“我要挣钱整容。”

“时间还早，”痴痴推开她说，“你先回去睡觉，晚一点我再叫你。”

“不早了，”红毛女说，“去晚了就没钱可挣啦。”

痴痴困得不行，把她凶了一顿，又睡了过去。她很不高兴地努了努嘴，嘟囔着赚钱的大计走了出来。

接近中午的时候，痴痴跑过来叫她上班，看见她一个人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她过去拍着她腿，说：“别人都出去赚钱了，你还躺着干嘛？”

“你不是让我等吗？”

“行，你快下来吧。”

红毛女嘻笑着从上铺爬下来。

痴痴把她拉到镜子前，给了她一瓶油亮的摩丝，让她把头顶上的毛发整理一下，接着又把自己的化妆品拿给她，命令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脸捯饬一番。

等她把脸扑上一层粉末后，痴痴又扔给她一件露胸露肚脐的工作服，说：“穿上就可以上班了。”

红毛女接过那件衣服，仔细一看，发现除了遮住三个重要的部位之外，其余部分都是流苏形状的布条。她惊得目瞪口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痴痴推她一把，说：“总经理工作服就这样。”

说着，她又从衣柜里拿出另一件裙子，往自己身上一套，神气扬扬地站在镜子前自我陶醉起来。

红毛女盯着那件漂亮裙子，眼里流露出满满的羡慕之情。随后，她又扬起手上的布条裙，跟痴痴身上的裙子做了一番对比，发现两者差异实在太过悬殊。

她很不满地对痴痴说：“为什么我的工作服这么难看，你的裙子那么好看？”

痴痴说：“因为我是董事长，而你是总经理。职位不同，制服当然也不同。”

红毛女看着裙子愣了半天，迟迟不肯穿到身上。眼看上班就要迟到，痴痴催促她说：“你还想不想挣钱整容？”

“想！”红毛女回过神来。

痴痴大声说：“想挣钱还不把衣服换上？”

红毛女皱了皱眉，憋屈地说：“这衣服太暴露了，我不好意思穿出去。”

痴痴凶她：“干我们这行，不穿暴露点怎么赚钱？”

红毛女瞥着她身上那件只露脖子的裙子，正想发牢骚。痴痴又吼了她一声，她只好乖乖地把裙子换上，跟在她屁股后面下了楼。

这时正值中午时分，街道行人很多。红毛女刚走出门外，就吸引了大批路人围观。

有人悄声说：“这么小就穿这样的衣服出来，不知道她妈看了什么感觉。”

另一人说：“一看就是干那行的，正经人哪会穿这种衣服上街。”

她羞愧难当，一声不响地跟在痴痴身后走向通往公司的道路。

两人刚走出去不远，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突然拦住她们。一位老奶奶拉着红毛女的手，问：“小姑娘，你是不是没钱买衣服？”

红毛女摇了摇头，老奶奶又问：“那你为何穿得这么破烂？”

正尴尬，痴痴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笑着对那老奶奶说：“奶奶，不是我们没钱买衣服，而是我们喜欢穿成这样。”

说完，她拉着红毛女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走出去没多远，她们听到老奶奶说：“这娃看起来还没断奶的样子，竟然穿成这样出来晃悠。”

随后，又有一老奶奶叹道：“世道变了！”

前往公司的路上，很多路人停下来对红毛女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她一路低垂着脑袋，像是一只丧气的小母鸡任人指指点点。

走到半路的时候，红毛女感觉有点无地自容。她停下来对痴痴说：“好多人看我，我们还是打个车吧。”

痴痴说：“你走你的路，你看别人干什么？”

随后，她又说：“既然你选择干这行，那就不要怕别人异样的目光。你怕别人议论，那就呆在家里修地球好了。”

向前走了一段路，她接着说：“干我们这行，处处都充满生机。现在正是街道人流量的高峰期，你不好好向路人展示一下你的风采，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市场？万一路上刚好遇上想找乐子的男人，你这不是白白错过好机会吗？”

她话音刚落，果真从后面追上来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那人气喘吁吁地拦在她们面前，缓了半天都没从干瘪的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老久，他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们卖吗？”

痴痴点了点头。

那人马上又问：“怎么卖？”

痴痴放眼扫了一下四周，发现路上的行人都在看她们。她有点心虚地向那人使了使眼色，说：“请到三号乐乐院里面谈。”

那人有点疑惑。痴痴用手指着前面的拐角，小声说：“从那路口进去的第二个门面，门匾上写着‘三号乐乐院’就是我的公司。”

痴痴说完，拉起红毛女径直朝妓院走去。走了几步，她回头朝那人眨了眨眼，示意他紧跟其后。

那人环顾四周，胆怯地跟了上去。

没多久，仨人就到了三号乐乐院门口。

痴痴把那人迎进屋，让红毛女站在一边让他观赏。

她说：“大哥，这是我们的新队员，第一天接客。”

说完，她没等那人问价，直接就向他伸出一个巴掌。

那人没说什么，直接从兜里掏出五十元人民币，往她手心里一拍，大方地说：“大哥今天高兴，不用找了。”

痴痴一愣，拿着那张五十元面值的纸币前后看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大哥，你在逗我玩啊？”

“怎么了？”他问，“你嫌多了？”

痴痴撇着嘴把钱还给他，二话不说就把他轰了出去。

没一会，那人又厚着脸皮返了回来。

他问痴痴：“生意找上门来，你怎么不做？”

痴痴说：“我们不卖便宜货。”

“五十元还便宜？”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平时都是二三十元解决，封顶也就是五十元。我都没跟你们讲价，直接就给你们一个封顶的价位。你竟然还嫌少？”

痴痴很不耐烦地朝他挥手，说：“你快走，我们不做你的生意。”

那人对红毛女很有兴趣，站在门口不肯离去。片刻之后，他又进店跟痴痴讨价还价。

痴痴不想搭理他。

随后，她把红毛女叫出来，说：“你跟他说不打折。”

没等红毛女开口，那人就抓住她手，说：“小妹妹，你行行好，破例陪大哥玩一次吧？”

就在红毛女犹豫不决的时候，痴痴又跑出来把那人骂了一顿。

那人气不过，当下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红色大钞，往她眼前一晃，说：“别狗眼看人低，大哥有的是钱。”

痴痴一看见钱，马上笑着把他迎进店里面，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地说：“大哥既然有钱，何必说那么多没用的话呢？”

她刚想伸手拿钱，那人又把手抽了回去。他看向红毛女，对痴痴说：“我只想玩她。”

“是是是，”痴痴哈着腰说，“我知道你对她有兴趣。”

两人就红毛女的市场价，又讨论了一番。那人说自己虽然有钱，但不能搅乱市场。他说红毛女不值一个巴掌，最多只值半个手掌。痴痴追问原因，他又口若悬河地把红毛女的身材和面貌分析了一遍。

她说：“身材还没完全发育，脸长成这样不说，光眉角上那两块红斑就让人玩得有点索然无味。”

痴痴说：“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找她？”

他又说：“我主要喜欢她的大嘴，还有她腿上的毛发。”

痴痴顿时惊掉了下巴。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人最后以三百元的价格谈妥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