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董宇辉被摆上神位(实际是花瓶),东方甄选“小作文”这出戏终于落下帷幕,董宇辉在丈母娘们的助力之下,收获如下:
1、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
2、新东方董事长文化助理。
3、东方文旅副总裁。
4、设立董宇辉直播间,给足自由度。
5、实实在在的股权0.8%。
我今天不想评论董宇辉,他做出了选择,祝他好运!从这个结果来看,俞敏洪的确没有亏待董宇辉,他为董宇辉提供了实现自己梦想、施展自己能力的足够大的舞台,董宇辉也实现了阶层的跃迁。老俞拆解了董宇辉这颗炸弹,日后即使他出走,也划清了责任界限,对东方甄选影响甚微。东方甄选成功从网红驱动转型为产品驱动。网红驱动的公司,利润都被网红和平台掐尖,所剩无几,而以产品驱动的公司,其利润率更高、生命力更持久、更平稳。如此一来,董宇辉、东方甄选、俞敏洪和资本市场三方共赢。不得不承认,老俞的确够老辣!
当初,俞敏洪担心董宇辉出走,会把东方甄选置于万劫不复之地,遂进行一系列的“去董化”操作,他有危机意识是对的,网友也是认可的。那么,为何网友会那么气愤?
我重新梳理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自己也有一股焖火冉冉升起,我没有看到一位企业家的远见与大气,只看到了一位权谋大师,为各方利益进行再三权衡,如此的被动、不舍与纠葛,实在闹心。整部戏,老俞既做制片方、导演又做主角,整部戏唯一的主角是老俞,没有其他人!
通过这部戏,我了解老俞其人,东方甄选其性。
我对老俞有几次比较深的印象,
第一次是当年央视的一栏节目《赢在中国》,他跟马云、柳传志等人作为优秀企业家坐在评委台上,滔滔不绝、指点江山,尽显领袖风范!第二次是双减政策之后,新东方业务断崖、股价潜水,老俞被冠以“镰刀鼻祖“,在四面楚歌之际,他直面困难,反而在绝境找到了那份坦然与从容,然后开启直播带货之旅,抓住机会拔地而起,真是危难之处显身手啊!事实证明,他拥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我在他身上看到坚韧与毅力,他是打不死的小强!
而这几天的“小作文”事件,我开始重新审视他。在他身上除了力挽狂澜的能力,还多了权谋、老辣与老态,其背后是犹豫、纠葛,深层的原因是权贵心态导致的傲慢与偏见,是对底层员工的施舍心态,这种心态表现为“不舍得,不愿意,不想变”。从他这些天说的一些话可窥见一斑:
(1)“东方甄选和宇辉都是我保护的对象!小孙年轻有冲劲但不够圆润。”,这句话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两者同样重要。但在老俞眼里,东方甄选包括了那套运行机制和管理层,问题就出在管理层,相比于董宇辉,他更喜欢“太监般的管理层人才”,听话好用!本质上就是要保持原态,继续前行,董宇辉代表的主播们得继续低头前行。如此看出他的和稀泥、平衡术。如果不是天权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他大概不会立即行动,会保持坐山观虎斗,保持“绞肉机”机制继续运行。
(2)在董俞合体直播期间,老俞说的几句话,值得细细品味:
—“宇辉从未提过要求”,这点网友现场已给了回复:他不提你不能当不知道啊!
---“我接任CEO后,会改善主播的薪酬”,这句话是很大问题的,难道他这个董事长之前是傀儡吗?如此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不应该!真是“坏事做绝、好话说尽”啊!这也是老俞一贯以来的作风,喜欢好话说尽!
---“希望未来跟宇辉一起,也给其他主播更多的成长空间”,为坚决“去董化”表面了态度,这点他很坚决,但他话说的很有艺术。这是他的进攻,让资本市场放心
---“小孙未来也会参与到东方甄选的平台中来”。这位“背锅侠”,其实是一把“镰刀”,老俞用得很顺手,此话意味着未来还会继续用。
通过这几句话,我算是看懂老俞的性格,以及一以贯之的经营思路,我一直觉得,老俞是一位集仁厚、儒雅、坚韧于一身的儒商,经营思路也必定是儒家的敬天爱人。
经过此事,我深刻感受到他身上的帝王思想,玩着“挂着儒家的羊头、卖着法家的狗肉”的法术,用儒家塑造形象、以法家榨取价值,原来用在商业上是如此的顺心如意,以至于会上瘾。法家的宗旨是严惩戒律、整齐划一,从新东方开始,老俞就尝到了法家的甜头。
新东方当年的主营业务,是托福、GRE考试培训,学生大多为有钱人子女,利润非常高,从来不缺钱。但有钱人的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优秀的师资力量是必备条件,优秀的老师教学风趣幽默、引人入胜,深受学生的喜爱,但个性十足,不服管理,都追求“自由之思想、独立之人格”,如罗永浩、樊登、李笑来等。不服从管理即师资成本不可控。怎么办?答案是“去名师化”,老师通过标准化、系统化的培训,就像生产线出来的产品一样,代替有个性的名师走上讲台,如此实现商业模式的持久性。其代价是在最崇尚思想自由的地方,压制个性,如此一套管理班子和体系,对于个性十足的知识分子能做出什么恶心事来,看看罗永浩的反应就知道了,那得有多大的憋屈才会如此的愤怒。
如今,熟悉的味道、同样的配方出现在东方甄选,通过系统化、标准化的培训老师,批量孵化主播,以榨取主播们的剩余价值,据统计,电商生意用于渠道的费用占销售额比例达到43%,敏锐的老俞早就发现了这个商机,赚取这块的份额已足够引起资本市场的狂欢,这是他们核心的经营思路,不幸的是iP不能复制,董宇辉不可复制,他能够跑出来有运气的成份。在低成本引流与超级iP不可控之间,他们一手胡萝卜一手棒子,他们尝试了无数遍,仍在坚持。实在没辙,管理层直接下黑手,最终闹出“小作文”事件。
个性是什么?
个性代表着生命的张力!代表着创造力!也代表着对自由的向往!看看硅谷那些企业家吧,哪个没有个性?看看张小龙,没有个性他能做出微信来?当初他也被传功高震主,开会经常迟到,但马化腾怎么对他?我从未听说过腾讯的管理层恶心张小龙,我百度了一下腾讯的总裁刘炽平,他在香港长大,美国斯坦福大学、密歇根大学硕士,心里有了答案。
愤怒的网友们,内心深处装着一个愿望,期待个性被接纳,期待创造力被看见,期待着阶层可以跃迁。因为整件事弥漫着一股气息,那就是权贵的傲慢与偏见,也彰显了老俞那一代贫寒出身的企业家,骨子里的那种刻薄与恐惧,对新生事物的恐惧,认为新生事物的不值得,不应该!这也是帝王思想在作祟。
这也是在九型人格里,6号人格的宿命,一旦他自己实现了阶层的跃迁,就有极度的不配得感。骨子里瞧不起自己曾经的阶层,董宇辉这件事情的本质,是老俞觉得董宇辉不值得,这种小家子气,是心里最深处的恐惧在起作用!
由此可见,帝王的恐惧是帝王术的根源!
你我皆是老俞,你我皆是董宇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