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做糖耐。
因为周六,磨磨唧唧地赖在床上不起来。身体似乎也懂得这是个周六,轻而易举地就能放弃坚持了一周的生物钟。好不容易我拖着它起来了,已是八点。
到了医院,九点半。
医生说:你来的太晚了。
我说:不是26周来吗。
医生都懒得理我了。
我去抽了第一管血,检验科的医生说:疯了吗?九点半来做糖耐,医生还给开单子了!
气哄哄地打电话给下面的医生,没人接。他又气哄哄地下楼去找她。
作为这一事件的“肇事者”,我好像看见这两个无辜人士中间好像也横着一个又无辜又欠揍的我。我却不能吱声,就站在那,等着他们吵吵的结果。
后来医生回来了,医生递了一个矿泉水瓶:五分钟之内喝完,一个小时以后抽一次血,半个小时再抽一次。
我瞅着他,只说一句:嗯。
想来那医生一定气坏了,不但让我检查了,还把糖水给我拿来了,又叮嘱我怎么喝,这些应该是楼下那医生的事儿。
我乖乖一口喝了:真好喝。
之前看过抖音发了一条老公拍怀孕妻子的视频,说最痛苦的就是做糖耐了吧。那女人喝的眼泪直流,痛苦难咽,抽血的时候更是痛苦。还说宝宝你看你妈为你糟的罪。
大骗子!
我给老公看,老公一脸鄙夷:一天天都是作秀。我看刚才那几个喝的,可痛快了,滋滋的,都没啥痛苦啊。
我不一会就喝完了,这要是一瓶水,我恐怕都喝不进去。
我俩坐在椅子上,等啊等。看着一波波来抽血的人。检查的项目都是我们之前经历过的,我俩都相视一笑,嘿嘿,我们都是过来人呐。
其中有一对小夫妻,看起来更像情侣,她不敢看抽血,把头狠狠地埋在男生怀里,男生搂着她,不停地抚摸,安慰她,那女生还不停地抽动,换了两次手臂,才抽成。男生扶着她,像扶着一把没有骨头的肉。他们坐在了我们旁边的一排椅子上,女生开始抽泣着,头倒在男生怀里,隐约听到女生娇滴滴地说:都青了。男生心疼极了,温柔地一个劲地抚慰她,一会又搀扶着她离开。
又一会,一个妇女抱着不大点的婴儿来抽血,我做好了她要嚎啕大哭的准备,那小婴儿身子软乎得很,在妈妈的怀里歪着脖子,像一只慵懒的猫咪,两只眼睛好奇地瞅着,晶莹剔透的。护士已经扎针了,他居然没反应!直到最后,一滴眼泪也没流。他还在好奇地瞅着四周,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件好事,也就勇敢了,而越是懂得太多,就会预设无数的想象,增加了痛苦,变得更害怕了。就像那个害怕的女生,我想她该如何承受生孩子的痛苦啊。
一晃,时间就过去。现在最不扛熬的就是时间了。我们谢过了医生,离开了医院,走廊里一片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