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梁原的电话。
梁原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下，白慕问
“你有主意了？”
“没有，我暂时还做不了决定。”
“那你和我说是什么意思？”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再做决定。”
“那我暂时给不了。”
“我知道，所以先和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准备，你没事的时候考虑考虑。”
“我不想考虑，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那你也要先有个心理准备啊。”
“好吧。那就是说你这几天都回不来咯。”
“嗯。”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白慕忍不住得想撒娇。
“不确定。想我啦？”
“想，你不回来，家里什么事都是我一个人的。”实在是在办公室不好发挥，白慕不能太明目张胆，只能加重语气，色厉内荏地抱怨下。
梁原这几天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他就是喜欢白慕，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这种喜欢已经深入骨髓，成了一种习惯。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让白慕过得快乐简单，永远像个孩子。他知道白慕那些没有说出口的撒娇的话，他也愿意宠着她，像宠仔仔一样。能被她依赖对他而言是一种幸福。
“不管最后怎么决定，我都会尽早回来的，爸爸妈妈可能要多留一段时间。”
“嗯，那你们也不要太着急了，有什么事慢慢来。”
“仔仔还好吧，昨天也没来得及打电话。”
“就那样，今早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还要多辛苦爸妈几天，你和他们说一声”
“他们巴不得呢，你不用担心。我不能和你多说了，一会儿还有课呢。”
“嗯，我也一会儿也要和洛琰去他们公司看一下，晚上有时间再联系吧。”
挂了电话，白慕愣了愣神，梁原说的是什么意思？从梁原的话里，她听得出梁原的左右为难，不管谁遇到这样的事，恐怕都不能轻易就做出决定吧。但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梁原自己工作上的事一般都不会和她说，就算说了她也不懂。只有这件事与她和仔仔有关的时候，梁原才会征求她的意见。梁原问她的意思，恐怕是怕自己的决定会影响她和仔仔的生活吧？白慕想了一下就觉得头好痛，她就不爱做选择题。反正都要上课了，等上完课了再慢慢考虑吧。
白慕鸵鸟的迅速地选择了逃避。她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总有办法能解决问题的，就算自己什么也不做。
随后的两天，白慕每天仍然和仔仔每天匆匆忙忙的上学、放学、去妈妈家蹭饭、和仔仔争东争西。梁原让她考虑的事情她早就自动屏蔽了，也没有对家里人提起。直到周末姐姐白歆也回家吃饭，一家人吃完饭提起了梁原，白慕才想起了这件事。
四十
李老师是对自己的得意门生加女婿念念不忘。筷子一丢，仔仔和宁远两个人就去客厅抢占电视。剩下一桌大人坐在餐桌旁聊天。李老师一边收拾一边数落白慕
“梁原去了有好几天了吧，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一天多少还是打电话问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电话啊。”白慕随手从姐姐端着的盘子里签过一块蜜瓜。
“就你好吃。”白歆拍了她一巴掌，把瓜递给了白爸爸。
“那梁原什么时候回来。”白歆帮着李老师问。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啊。”白爸爸也奇怪了。
白慕把梁原现在的处境复述了一遍，一家人都不说话了。该怎么说呢？怎么说都好像错。总不能劝梁原立即回来照顾自己的家庭吧，这也太自私了。梁原和小舅舅家的感情他们都是知道的，人家从就没有把梁原当外人，就算是对白慕，逢年过节才见一面的也是像对自己的儿媳妇一样。不劝的话，仔仔和白慕怎么办？跟着梁原一起去？先不说白慕要到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就她那个懒德行，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就是仔仔的事也够让人头痛了，仔仔刚上初三，正是关键时期，这个时候转学对她影响会很大，两个地方甚至用的教材都不一样，她去了完全跟不上节奏啊。
“你是怎么想的？”白爸爸问。
“我没想。”
“这是有关你的人生大事，不管以后梁原做什么决定都必然会对你造成影响，你就不多少想一下。”白歆和她妈一样对这个妹妹也是很无语？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想？”
“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想。”
“所以啊，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更不知道。”
白歆都想上去给她一巴掌了。白爸爸无奈地说：
“你肯定有自己的看法吧，说出来我们大家听听，也可以给你参考一下。”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听梁原的，他反正会考虑周到的，不用我操心。”
“你这孩子，梁原都在问你的意见了，说明他自己很为难，希望通过你的意见能让自己下个决心，你多少也要表个态吧。”
“就是啊。”白歆附和着。
“我说了你们不生气？”
大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说出的肯定就是什么馊主意。
“不生气。”李老师心想，我忍。
“我是想，以我对梁原的了解，他最终肯定还是会去的。我也不想他为难，不如爽快地答应他，让他放心。我和仔仔呢，就暂时不去了。”
“完了？”
“完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李老师先发飙
“你怎么能这么草率。”
“我就说了，你们会生气吧。”
“我们不是生气，是担心。这样分居两地不仅不利于夫妻沟通，也不利于仔仔成长。”白歆还在挣扎。
“你们就喜欢简单问题复杂化。梁原也未必就是长久到那边去，他只是去帮助洛琰暂度难关，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事情处理好了自然还是要回来的。”
其他三人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慕也看出了他们的担心
“就算以后梁原要去那边发展，到时再考虑也不迟，现在考虑那些也太早了吧。”
“好吧，按你说的梁原只是过去一段时间。那么这段时间里，你一个人带仔仔，还要上班，你觉得你行吗？”白歆一针见血。
“不是还有爸妈吗？”白慕理所当然。
就知道她一点不担心，就是打的这个馊主意，白歆已经无力吐槽了。李老师和白爸爸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自己不会管她们母女俩，让她们自生自灭去。让白慕去还有可能，仔仔他们可舍不得。让白慕再好好考虑下。她那个一根筋，也听不进去啊。真是愁死了。
结果白慕说完了，就去和仔仔、宁远讨论电视去了，留下李老师、白爸爸和白歆在那里继续大眼瞪小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