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奥德赛 第六章:女王、女侠、女孩、女…… (五)

这一路又是高而悬的冰桥以及蜿蜒的冰窟,不过这次确确实实是在往那最雄伟的建筑前进。期间我不停地回想关于女王外貌的描述,不管是画像还是小杰克、村长等人的描述,都表明女王和薇薇安外貌相像,如今薇薇安有不知所踪,就如之前海伦一样,而如今海伦居然以这种方式“复活”,难道……不过事实证明,所谓“惊喜”这种东西偏偏当你费尽心思去猜想去期待时,它反而就不来了。

与华丽的外表相比,大殿内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奢华,广阔的空间和稀少的摆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除了女王的宝座之外,放眼望去都是空荡荡的。至于女王的尊容自然是不得一见,宽松的白卦加上金色的太阳假面,我甚至连其性别都难以判断,想来也是,像我这样的阶下囚有何权利一睹女王真颜。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衣角有被人拉扯之感,于是我往身旁一瞥,只见海伦跪在地上并且像我示意着什么,起初不解,但当我环顾四周其他人之后,我才知道她这是告诉我要向女王行跪拜之礼。当然我是不会跪下的,就算不论这种礼节的愚昧和落后,一想到那秃鹫徽章与被烧焦的尸体,那种深深厌恶和仇恨就足以使我下定决心要和所谓的女王针锋相对。不过一旁的海伦依然不依不饶,我能理解她的紧张,但又不免有些鄙视她。

“亨利先生是外宾,不必行礼。”一种独特的声音,好像来自远方,又好像就在耳边,每个字都在耳蜗里亦或是在脑海里产生短暂的回响,犹如耳鸣一般,四面清一色的白衣,我竟难以判断音从何处。

“谢女王。”海伦说道,并且终于放下了一直拉扯我衣角的手。

这么说来,之前的话是出自那个坐在最中央宝座上头戴太阳面具的人,声音听起来确实是个女人,可是这奇特的回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宫殿宽阔的空间所致,可是海伦说话时并无异样啊。于是为了再次确认这个声音的来源,我决定率先发难:“敢问女王大人,请我到这所为何事?”

“不不不,请你来的不是我,而是上天。”果然又是这种怪异的声音。

“上天?”

“当然,亨利先生。您历经海难,九死一生而来到这里,难道不是天意?”

虽然这种奇怪的声音使我耳朵感到难受,但既然如今已入虎穴,不如舍弃生死,岂能就此罢休,“天意?女王莫非是自比为天。”话语一出,腿上便传来一阵敲打,我能想象那面具下海伦的紧张神情,以及那千千万万个面具下狰狞的面容,不过这一切反而使我斗志高昂。

“呵呵,亨利先生说笑了。”

“既然如此,还请女王资以船舶,送吾等还乡。”

“亨利先生思乡心切,本王自当助之。奈何如今先生已染病疾,现若离开恐怕……”

什么,疾病?八成又是在故弄玄虚,是缓兵之计吧。还没等我缓过神来,海伦已经急不可耐了,“女王,您刚才说得是真的?”

“君无戏言,海伦博士。”

“怎么会!”海伦使劲攥着我的手,这种紧张感使得我也直冒冷汗。

“本王听说与你们同行的还有以为东方女子幸存,恐也染疾,不知亨利先生是否知其所在,还是流于本王处养病才好。”

此时我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真是遗憾……不过请亨利先生放宽心,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寻找你们的伙伴。至于您身上的病,海伦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您可放心再次养病。待病痊愈,本王定会送你们还乡。”当耳鸣般的声响逐渐消失后,这是我记忆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随后我便在海伦以及两三个白衣人的陪同下离开了大殿。我丝毫不知道与女王的对话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只知道自己曾经尝试的与之针锋相对不过是螳臂当车,我的自由早已被攥在别人的手里,而关于对手我依然一无所知。

中途海伦离开了,一路上她一直很焦急,却也一直努力地在安慰我,唯独没有向我解释所谓的疾病到底是什么,也许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或许我根本就没有病,这一切依然是女王的计策,就如同那间面朝悬崖的房间,虽然看似舒适别致,却也无限靠近地狱。现在我又回到了这个房间。

这时寒风已经停止了,虽然面朝冰崖也感觉不到刺骨的寒冷,时间似乎也和眼前的一切一样冻结了,氛围变得极有催眠效果,我抑制不住一头倒在了悬崖边的床上。不过还没等我进入梦乡,一阵闷响和随之而来的震动便是我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悬崖边不时还有冰屑掉落,门外能清晰地听见不绝于耳的脚步声,然而我却无法从门缝中看清楚外面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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