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不变的是情。最近深圳天气四季反复切换,惹人多感冒,而喷嚏也是打个不停。
每当打喷嚏的时候,总会想起小时候。小时候家里没有电话,当然是还没普及到电话【不要猜我是哪个年代的,我家住山沟沟里,那是遥远】。出门在外打工的父亲和家里的联系方式便是书信,当然,我还没见过父亲书信的证据。见过的是彩姨给母亲的信,内容就没太记住了。记忆点有略黄的纸张,上面有带着红色的横线,还有秀丽的黑色钢笔字迹【请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是钢笔,不要问什么是秀丽的字迹】,内容中也好像是有说到养小狗之类和一些生活琐碎事。当然当然这些可能都是我大脑里堆砌的内容。
现在推断当年老爸是每个月都会回乡一次,而哪天回来完全取决于母亲的喷嚏。如果早上上学前,听到她洪亮的喷嚏,然后她会接着喃喃道:“看来你爸要回来了!”当时我们两兄弟会以神奇而深信的眼神望着,深信当然是因为这百试百灵后的深深折服。现在想想,当时小学生的我们的生物周期是按星期为主,而不知月份。所以我妈此等神人,绝对是早就算到我爸大概何时归来,一个高度演技下的喷嚏就将自己高度神化,而我两兄弟当然怎么野也不敢惹神生气啦。男生小时候不调皮就真是怪了,但我们算是村里调皮又听话的那种。调皮是对别人调皮,听话是对父母听话。
喷嚏的那天放学,回家就是例行工事就是理发。男生的头发一月一理,可能这也是我为什么现在推断老爸是每个月回来一次的论据之一。
我不得不说,对于父亲的回家我们总是“惊”“喜”参半,。家中有一套理发的工具,我们几个堂兄弟就像上刑一样,小时候应该没几个男孩子喜欢剪头发。
在大夏天阳光普照下,坐在大大前院,围上一泛黄的白布,在脖子处一勒一夹间就准备好行刑了,那个热啊。然后你会感觉到手动推子剪接触皮肤时那冰凉感,头发粘在皮肤上那痒痒,还有还有就是那机油的味道。因为防止推子生锈,所以每次剪完后,推子都得泡在油里。我羡慕堂姐她们,就剪短一点点她们的长发,而我们几个堂兄弟就像一个个剥壳的鸡蛋一样新鲜出炉。记得有段时间流行郭富城的发型,然后我爸就给我们都打造着如此潮流之作【年龄已经暴露无遗】。好像今天这套工具还有残留在家里,但,我一直觉得它们是不可触摸的【求童年心理阴影有多大】。
有回家,就肯定有离家,同样是每月一次,相见的日子总是那样短暂。每一次,母亲总会带着我两兄弟到后院那玩着泥沙,然后,父亲悄然出门。当然,越往后来,小时候的我们心里早就明白,只是为了顺着母亲的意思,配合着在那假装着玩泥沙,而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随着前院门上栓时那细长那悄悄的声丝——他出门了,当然我们也没有那么不生性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