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个什么样子呢?
醒在七八点的暖阳中。拉开窗帘,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和乳白色的窗贴打在碎发上,最终在还温暖着的被褥上止了步。冬天的阳光是温柔的,可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顺势伸了一个懒腰。看外面阳光明媚,鸟儿在电线杆上开始了清晨的第一曲,光秃秃的树干像是刚从雾霭里走了一遭,街道上的落叶被扫了个干净。来往的人拿着豆浆油条,围着大围巾,看不清楚什么模样。有车驶过的时候,能看见成千上万的尘粒追着跑。空气有点干,有点燥,还有点冷。
这应该就是我能想象的冬天所有的模样。在这个不南不北的城市,冬天很干也很冷,很少下雪,也没有暖气。印象里,对冬天所有的憧憬都藏在一年级的语文课本里:一夜的大雪后,一片银装素裹,小动物们在雪地里画画,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 ;小白兔在家里不敢出门,朋友们带来了各自最喜欢的食物和它一起分享;还有啊,那个为了从大火中救出小白兔的雪人,最终成为了天上的云朵。
曾一直以为,遇一场大雪,就会有小鸡和我一起画画,会有小熊和我一起分享它最喜欢的食物,就会有小白兔和我一起堆雪人。可惜啊,水蒸气在这个城市错过了它该有的温度,除了零八年的那场雪灾,所有相关的回忆都在一夜过后随着初升的太阳一起融化。而仅有的零八年,我冻坏了手指和耳朵,妈妈没让我出门,我不知道我期待的小伙伴们究竟有没有来找过我。
小的时候,下雪的时间多半是在夜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再注意过有没有变呐。那个时候,喜欢拿着手电筒对着窗外的雪花照过去,总会有一束光的雪花看得特别清楚,真的是在飞舞,有的时候还能看到它们舞成花冠的模样。那个时候,还喜欢趁着大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用手接雪花,或是仰着脖子,等它慢慢飘进嘴巴里。听说它来自一个叫天国的地方,那里是冰做的城堡,雪做的阶梯,有水晶鞋和公主裙,是纯洁,是晶莹。
后来啊,才知道,那份小心翼翼呵护多年的喜欢叫做“浪漫”啊。今年的圣诞前夕,我对一个男孩子说,多期待有一场大雪来配这个浪漫的夜晚。他告诉我说,那是情侣们该期待的,我们呢,就不要太在意了。可是,我还是会期待,或许有那么一天,会有一个对的人陪我在圣诞夜遇一场大雪纷飞,在摩天轮的最高点,看看天国的模样。
这个冬天,风大,空气冷,可水蒸气还是没遇上它零下的温度。我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中想象着,或许明年,我会在十二月的某一天,乘上北上的列车,不在乎目的地停在哪座城,只希望沿途看见一片银装素裹,有人站在列车外,拍下它疾驰而过的模样――绿衣服配白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