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都二十三年,春二月。
郊外繁花盛放,粉绿相叠,正是出游踏青的好时节,可二月二十五这日,厉都没有一人敢出游。
一初来厉都的男人,吹开碗中的花瓣,喝下口酒,问向同桌,“怎么今日这厉都内的人这么多?他们不是该相伴踏青吗。”
同桌之人刚要回答,余光中行过一个红衣戴孝的俊逸男子,立即闭上嘴,亲眼看着那人离开,才敢凑近,压低声音,“因为这天,那个疯子会出去!谁敢去犯晦气。”
“晦气?”外乡人不解,“什么晦气?”
“你看见他穿的什么没?”
“什么? 不就是红衣,难不成是喜服啊?”
“那是丧服!蠢货!”
外乡人惊愣住,确实见那人额间戴孝,可那件衣服不就是红色的吗?
同桌人大吞一口烈酒,将故事缓缓道来。
厉都十九年,二月二十五,李家少爷李昭出厉都接亲,那日桃花灼灼,香飘数里,而李昭想到新娘子陈氏最喜白色桃花,想着寻来摘上一枝送与新娘,以表心意。
可厉都郊外桃花大多以红色粉色为主,李昭便让队伍先行,自己骑马寻花,再赶去迎亲。
而距离厉都二十里外江都陈宅,大门紧闭,再无人声,丝毫不见半分嫁女的喜事来。
终于摘得一枝最合心意的花,李昭夹紧马腹,赶回队,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一边看着陈家关紧的门,一边看向自家少爷满心欢喜的叫喜娘去拍门,心里暗自有点捏了把汗。
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哪家嫁女儿当天府门大闭,无一人出来相迎,真是…旷古未有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