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渐渐地了解了这个人类世界的一切情绪,也看透了人类的种种心理。
但他却忘了,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一个人类,与众雷同,他逃不脱这世界的各种束缚。
人性,一点一点在他的身体里成长,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他自认为与众不同的一点真实感。
岁月磨灭了他天性里的曾经,他逐渐变得更像一个人类。
从见到第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开始,他就开始喜欢异性。
幼儿班、小学、初中……每一个人类的年龄段里,他都有喜欢的女孩。但却从来没有过告白。
他发现,他审美的标准从来没有变,但她们却都在变,性格在变,容貌也在变。
十八岁那年,他谈恋爱了。
他的女友是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无论走在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双林心如一样的大眼睛特别好看。
每次远远地看着她走来,他的心都莫名的激动。
然而,有一天在散步时,他勇敢地主动亲吻了他女友的红唇,结果,却另他失望了——他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兴奋。
他的初吻就这样以一种炽烈的渴望带着一分遗憾,像碰触白开水一样,索然寡味地结束了!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么?不是的,但他说不清楚!
不久,他的初恋,便以一个烟花易冷的方式迅然结束!
二十一岁,他服兵役回老家时,遇到了多年的老同学——欧阳兰。
从小学到高中,他们十多年的同学,再次见面,依然如故。
他高中毕业去当了兵,她高中毕业去了北京打拼。
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太残酷。
任海尘准备拿着自己存的几万元在县城里做点小买卖,欧阳兰,回家探望父母,也决定多待一段时间。
于是,在任海尘准备开个店铺时,欧阳兰也经常帮忙。
找店、装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欧阳兰都帮了不少忙。
县城离他们村比较远,这一段时间,他们俩都在店里打地铺休息,一人一个空旷的房间。
店面装修好了,有一个单独的卧室,是任海尘给自己准备的。
那一晚,他们没喝酒。
“今晚,咱俩终于有床睡了!”任海尘看着一头长发的欧阳兰,昏暗的灯光下,不知为何,他感觉她含着棒棒糖的嘴唇格外的诱惑。
“你不会还是处男吧?不怕我吃了你?”欧阳兰有点挑逗地看着任海尘,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把棒棒糖拉出嘴唇,又轻轻一舔。
“切!你不怕我吃了你就行!”说着,任海尘慢慢将欧阳兰推倒,一点一点趴在了她的身上。
彼此的脸靠得很近,任海尘看着欧阳兰那张很普通的脸,身体里却有一种欲望。“我也要吃棒棒糖!”任海尘微笑地俯视着她。
“没有了!”
“那就抢你嘴里的!”
“不给!”欧阳兰微笑地说完,便把脸侧到一边。
你来我往,任海尘轻轻地咬住了欧阳兰的嘴唇,有一种湿润的、甜甜的感觉。
伸手把卧室的灯关掉,最终两具燥热的肉体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她不是处女,但他确实是处男。
她的疯狂给了他无限的满足感。
许久以后,她紧抓他后背的双手慢慢地放松,却抱住他的一只胳膊安静地进入了梦乡。
任海尘,脑袋空了,她刚才似乎听到她说“我要结婚了”,“她到底会不会怀孕?”……乱七八糟的问题,冲击着冷却后的大脑。
食髓知味,之后的好多个夜晚,他们都甘之如饴。
任海尘一直秉持的“处女情结”似乎一下就被现实打破,虽然这现实还有些恍惚。
“大帅哥,我要回去了,好好做生意啊!等你发财了,别忘了老同学!”欧阳兰看不出一丝异样的表情。
“放心吧!忘不了你的,结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儿,喝杯喜酒!”任海尘尽量装作淡定的说到。
生意做得并不好,不到一年就关业了,他背起行囊去了北京。
没有告诉她,他不想破坏她的感情,甚至微信朋友圈,他都没有发状态。
偶尔的联系,他会说过得挺好。她也说不错。
两年后,他突然知道,她竟然并没有结婚。他发了一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在北京,在一家外企给老板做司机,约她见一面。
那一刻,他竟然毫无负罪感的想着上床,就是那么直接。
那天,她打扮得很有一股成熟的魅力。虽然面容并不艳丽,但一身米色风衣,内衬纯色白衬衫,一双水晶跟的灰绿色皮鞋,大圆沿黑色帽斜斜打着一个蝴蝶结,走路永远是那种不妖不艳又有女人味儿的气质,真得又一次自信了他的目光,并且烙在了心底。
简简单单一顿饭,他们便双双回到了任海尘预定的宾馆。
他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生理的欲望驱使,还是感情上的影响。她没有一点符合自己择偶的标准,为什么见了面却总是想上床?
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也没有丝毫的不愿意,也许是明白:他和她俩走不到一起,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眼光别太高了,年龄再大就不好找对象了!”欧阳兰,趴在任海尘的胸膛,却并没有魅惑的感觉,仿佛如哥们儿一般的语气在交谈。
“北京不好混,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认识的人多,也许对你有帮助。”
那一晚,她说了好多,他很感动。
……
是的,她就是这样!从来没让自己有一丝的压迫感或者负罪感,她总是在他的角度替他考虑,她了解他也许比他更了解自己。
任海尘,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吻她的唇,又是深深地一吻,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
“要不我娶你吧?”
“别闹,行吗?”欧阳兰对他微微一笑,我都订婚了,你说晚了!
“又逗我!”
“真的!”
“放心吧,以后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不过,你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情人!”任海尘注视着欧阳兰的双眼,慢慢地抱紧了她的身体。
“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欧阳兰深处白嫩的双臂,环绕住任海尘,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要……”
时间,像高潮一样,控制不住地流逝……
多年以后,时间很容易地把情人变成了不再联系的那个人。
再疯狂的夜晚,也终究冷寂在时间的尘埃里。
情人,只不过是恰好在你感情和欲望出现了缺口时,应时出现的那个人而已,无论是她还是他,换做谁都一样……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千年之后,还有谁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