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清脆的欢笑声震得翠绿的树叶舞动的年华早已远去。
家乡,就在脑海里,村子, 就在不远处,清晰又朦胧——母亲和大婶隔着栅栏拉家常,脚边的鸡随意地踱来踱去,羊悠闲地吃着草,一墙的丝瓜花在风中摇曳……
童年,我的童年!
01.偷枣子
村子偏东头一个大伯家有一棵枣树,丈许高,枝叶蓬勃繁茂,靠院墙耸立,很招眼。
秋天,枣树结出枣子,还没等变红,我们几个小伙伴便商量着如何吃到嘴里。
树太高,没有一个人敢爬,就连本事最大的冬生也不例外。好在冬生主意多。于是我们捡来很多小石头,偷偷聚集在树下,冬生负责用石头往下砸枣子,大丫二丫负责两头把风看人,我负责捡枣子。
只要冬生砸一下,我便跑去找枣子,在地上找半天,也找不找,再等着冬升砸第二下,我再去找。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秋日的午后,我们忙了半天,只砸下2个青枣,但仍然欢天喜地的找一个旮旯分享我们的战果,一人一口的吃起来,然后满足的四散逃开。
02.挑猪菜
“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乡村,大人们忙,孩子们也不闲着。
我们常常被大人吩咐去给猪挑菜。
于是,放学后,几个小伙伴便挎着篮子,拿着割刀,去田地里找菜。
走畦穿垄,穿庄稼地,为找到一片猪喜欢吃的菜而高兴不已,于是大呼小叫的群而抢之,待挑满了一篮菜,如果天不算晚,我们便耍上一番,或在麦田里奔跑,任由风把头发吹散,或坐在高大的杨树下小憩,互说自己知道的趣事,或比赛捉虫子,或脑袋挤在一起看一个不知名的小虫从一个洞爬出在钻到土缝里……
那时我们简单而快乐,田野是我们的,秋风是我们的,虫鸣是我们的,大自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03.扎树叶
记忆中家里的柴禾总是不够烧,大人们便让我们去扎树叶当柴烧。
于是,深秋的早上或傍晚,我们小孩便手拿一端磨尖的硬丝铁去路边扎树叶。
秋雾蒙蒙,小小的人影时隐时现,路上铺满巴掌大的树叶,人走在上面沙沙地响,我们拣大的落叶极认真地一片一片扎下去,待扎满一铁丝要回家时,才发现头发早已湿漉漉,裤脚也是湿漉漉的。于是便小有收获跑回家,退下一铁丝的树叶,再跑出去扎。
冬日来临,看到晒干的树叶在灶膛里燃烧出黄的、红的火苗,便有暖暖的感觉流遍全身。
04.蒙星星蒙月
夏天的傍晚,大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或村中或路口,摇着蒲扇纳凉,天高地阔聊东说西。
我们一帮小孩则玩一种叫蒙星星蒙月的游戏,一拨藏,一拨找,藏的挖空心思,或躲在柴草里,或蹲在大缸后,或钻进口袋里,觉得在哪儿都不够安全,最后藏在自己认为最不好找的地方,惴惴不安地等人来找。
每每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心准会怦怦地跳,不敢大声呼吸。
找人的也从不放弃,一旦发现行踪,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地大喊一声:抓到了!
这时藏的人如果腿脚快,还可以乘机跑掉,于是会更热闹,你会看见一个人拼命地在前面跑,另一个人马不停蹄的在后面追,偶尔有人再用些小伎俩,中途会再藏,另一个人便骚着后脑勺东探头西探头的找下去,真是其乐无穷!
如果躲的一拨一个也没被找到,说明这一拨人办法多,脑瓜灵活,运气好,蒙住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让天空一片黑暗,让对方找不到。
那时,夜晚的天空好高,我们的欢笑声都传到天上去了,震得星星和月亮直摇晃!
童年,那缀满星辉的记忆,这一刻,重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