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第四章 无双折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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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两百年前吧,一个平和的村子来了一个穿着奇怪的男人,这个男人说着蹩脚的语言,还时不时吐露出一些听不懂的词语。大家对这个神秘男人都十分感兴趣,村长为他杀牛宰羊来欢迎他,全村百姓都来听他讲述他家乡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并没有传承下来,只知道这些故事都是大家闻所未闻的事迹。”

“神秘男人在村子里呆了数月,给这个村子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进而影响到了整个天下。举个例子,我们现在写字用的纸,便是他发明的,这让我们的书籍告别了笨重的竹简,一本小小的书就能替代一大箱子的竹简。还有我们现在农耕用的一些工具,更是大大的提高了老百姓的农作效率,相传由他发明或是带来的东西,数不胜数。”

“其中,这把折扇的制作材料,便是十分奇特,相传就算是天下最锋利的剑,也毁不了它丝毫。而这奇特的材料,便是那神秘男子所创造。这材料最初问世的时候,并不是这把折扇,而是一把剑。神秘男人本来只是创造一些新鲜事物来改善百姓的生活,不知哪天心血来潮竟然打造了一把剑,这把剑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神秘男人毕竟没有铸剑的本事,可能连砍柴也费劲。但是它却无比的坚韧,就像这把折扇的传说一般,天下没有能毁它丝毫的器械存在。”

“本来吧,这个神秘男人的事迹在整个国家都有所传闻,但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可是这把剑的名气,却传到了众多武学人士耳里。时不时便有人来试这剑的坚韧,小至涉世未深的小青年,大至闻名天下的大豪客。这样一来,这个神秘男人的名气便轰动天下了,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才能被朝廷看在了眼中,要求他专门指导国家的军械部制造这种材料的兵器。神秘男人铸剑只是心血来潮,这并不是他期望的事情,于是便拒绝了朝廷的邀请。这样一来便惹怒了当时的执政者,便派军队准备强行抓去,这神秘男人可不是个傻子,从他拒绝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便招呼一声不打的就离开了那个村子。朝廷不怕神功盖世的人,就怕这样聪明的人,因为这种人你不知道他会突然就做出个什么来,所以便大肆搜捕,却历经数月而不得结果。”

“事情就这么平静了下来,突然有一天,此人又回到了村子,但此刻的他似乎已经疯了,两眼空洞无神,口中不断的念着‘原来如此’这句话。村民们不忍心见他这样,将他安顿下来,并知会大家不准宣扬出去。时间一长,朝廷便知道了此事,立马派兵前来。村民们正商量办法的时候,神秘男人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拿出了这把折扇,给村民们说道,‘这把折扇,是我这段时间特意制造的,它包含了一个惊人的秘密,现在的我没能力改变这一切,只有等待更加聪明之人来破解这个秘密。接下来我将离开你们,也许不会再回来了。’众人完全没有理解到神秘男人这话的意思,不过他主动离开,却也算是为村民们解了一场祸事。”

“神秘男人留下折扇离开后,军队便来到了这个村子,得知神秘男人留下的话之后,军队首领便拿走了折扇,同时,还抓走了全村所有的人,他们不想这把折扇的事情传出去,因为谁也不知道神秘男人所谓的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若是传了出去,或许会带来一场争夺折扇的大祸。”

“后来,这个神秘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这个村子的人,也消失了,据说是被囚禁致死。而这把折扇,便归王族所有,后来便形成了一个规矩,便是将折扇交给朝廷最聪明的人,也就是太傅,来保管,只期望他们能参悟这个所谓的秘密。但是两百年过去了,依然没有人能领悟这上面的山水画的意思。”

“到了姜老这儿,由于姜老因为王位更替被排挤之人,一怒之下便归隐山林,折扇也没有交回,不过大臣们都不敢言,毕竟,将他赶走,就已经是胜利了。”

“关于这折扇和神秘男人,基本上只有朝中大臣们知道,当然,我们这样的古老家族也能略知一二,而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据说当时的朝廷还明令禁止百姓之间谈论这个神秘男人,否则一经发现便以造反之罪论处。”

说到这儿,容剑赐停了下来,喝了口茶水。

“那个神秘男人,叫什么名字?”秦远问道。

“这恐怕你得去王室的观文阁查看了,那儿什么书都有,或许也有他的名字,不过,民间似乎有传言说都称呼他为道其先生。”

秦远深吸了一口气,自己从未听说过如此传奇之事。

“这个道其先生明明是创造秘密的人,为何还要在那里故弄玄虚,非要弄个折扇来折磨后人,直接说明了多好。”秦远说道。

“你仔细想一想,然后仔细分析一下,如果你连这都想不明白,那么你就不配拥有这把折扇,也就是说姜老十有八九是去世了。”容剑赐说道。

秦远稍微思索片刻,说道:“看来这个所谓的秘密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天下,道其先生如此聪明之人,都无法顺着这个秘密继续下去,所以这个秘密必然需要一个拥有道其先生智慧,并且还拥有道其先生不具备的某些特质的人才能掌握。”

“是什么呢?”容剑赐略微的笑着说道。

“权力,或是盖世神威,或者二者皆要。”秦远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此说来,道其先生极有可能早就算准折扇会落入王公大臣之手,因为他明白只有他们才能拥有这个秘密。”

“不错不错。”容剑赐笑道,“分析得很到位,姜老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像姜老这种智慧、权力、神威兼一身的人,终归也是没能弄明白。可见,天下间还不存在能与道其先生智慧并立之人。”

“那姜爷爷为何会将此折扇交给我,我几乎是一无所有,难道他真的是已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了?”秦远说道。

容剑赐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与姜老共处了多久?”

“我清醒的时候大概两三刻钟吧。”

“哦,你还有不清醒的时刻吗?”

“他们两个打的时候把我给震晕了过去,我也不清楚昏了多久。”

“哈哈哈哈哈。”容剑赐大笑两声,“那这样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秦远不解道。

“也不知多少年前,天地间出现了一个奇人,此人拥有精准洞悉他人思想之异能,姜老曾与其共同吃住数月,只为求得这异能一点皮毛。当然,凭借姜老的才能,据说他还真能洞悉他人之心,他称之为‘观心术’。但姜老毕竟是只会一点皮毛,所以在人思想清醒之时,姜老是没法观其心,所以姜老必定是在你昏睡之后对你施展了观心之术,窥得你的天赋之后,便做了这个决定。”

“哦?”秦远有点吃惊,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奇妙的功夫,“这么说,姜爷爷是认为我有天赋成为他那般的人咯?”

容剑赐没有立马回答,他思索片刻,说道:“姜老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人,要想成为他那样的人谈何容易,你可知当今天下有几人拥有姜老那种万夫莫敌的本事?”

“容庄主算吗?”

“你这可太高看我了,我与姜老相比,就好比那萤火之光与浩瀚日月相比。”

秦远已经见识了容剑赐的神威,不露形不出手便能制服二十几个士兵,但此刻听他说起,更加无法想象姜老的通天本事。

“就神通而言。”容剑赐接着说道,“当今天下能与姜老相提并论的,不超过四人。第一个便是他那关门弟子申无越,申无越年少成名,赢得天下众多好手,可惜一心痴于武学,对于姜老传授的治国治军、博古通今的本事不屑一顾,现在看来,此人在武学一道,已然超越了姜老。第二个嘛便是我那可以当我父亲的堂兄,也就是我们整个容家的族长,当然,我们容家历来的族长都是当时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人物。这第三个嘛,是一个后起之秀,不知从哪儿习得部分上古神威,竟然来挑战我容家威严,最后还逼得我那堂兄亲自出手,最后也不过险胜半招,自那以后也不知了音信。这第四个嘛,这第四个不提也罢,当然,天地间也不乏存在那种淡泊名利的不世高人。”

“话说回来。”容剑赐说道,“姜老可有交代你找我容家何事?”

“说来惭愧,我本是逃命出来,无处可去。”

“哦?因何逃命?”

秦远将他村子被屠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容剑赐,容剑赐听得,怒道:“这群强盗,哎,不知好好的天下为何如今就变成了这样,若不是我容家祖训不得参与政事,我非得去教训这帮强盗一番。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这儿吧,你现在一点武功都不会,去了规矩深严的主家只会受到冷落,待你在这儿有得一番成就,我再推荐你去主家。”

“秦远感激不尽。”

“去把小胖叫来。”容剑赐对门外随时等候吩咐的人说道,然后又回过头对秦远说,“待会儿我有事还要上主家去,可能得好些天才会回来,在这期间就由我那侄子小胖招呼着你,他叫容心桥。跟你一般年纪吧,没什么本事,但待人很好。”

话毕,秦远听到门外脚步声,以为是那小胖来了,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少女领着一个丫环进来。少女身着普通的白色丝衣,衬托出那亮黑齐腰的头发,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看到秦远的她脸蛋还微微的透着淡红。尽管没有任何的发饰以及任何的化妆,但也依然能看出那小仙女一般的面孔和感觉到那高雅的气息。秦远凝视良久,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声,立马回过神来,再一细看,天啊,这不是就是先前那个小乞丐吗。

“原来小夏你洗干净了竟是如此的小美女。”容剑赐笑道。

夏婉妤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

“这样吧,你带这位小姐去一个厢房暂且住下,这位小姐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容剑赐对丫环说道。

丫环带着夏婉妤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个小胖子,约莫十三四岁。

“赐叔叔,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来得小胖子说道。

“小胖啊,叔叔我要出去一趟,这儿有个贵客,可能会长待我们家一段时间,你领着他逛几天,待我回来再作安排。”

容心桥看了看秦远,说道:“好叻,我就喜欢和同龄人共同探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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