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场后,范神猜罢收欲返。众人疑虑,忙问还有个“忍”字未讲哩。
“嚯,小不忍则大乱,无非这厮~”他赔笑后转身离开。见他下山,身后却不乏跟着一人。待行至竹林拐角处后,那鳏寡老者便开口道:“适才听先生讲人性,我却颇觉有诓骗之意,不知可否点醒一番?”
范神猜早已料道,可此问却离奇出格。“嚯~简单,世上哪有人性一说,无非是人的性格作祟,利诱威逼罢啦。”
“这番话真是令人醍醐灌顶啊~我就说嘛,读了千万卷书,却多是剖析官场及人情世故,可人性总一笔带过…您老,是混官道的吧?”
范神猜起初是摆手回礼,最后一句却足以令人下破苦胆。只见范神猜面不改色,直拱手言道:“您老谬赞,老夫吃穿皆为粗茶淡饭,品意皆以民生百态为先,所以老夫,混的是民道~”范神猜朝他一拱手。
“先生文言可谓滴水不漏啊,换作常人哪能容有这番体魄?~可一教书先生却暗藏刀匕,实属是让众人难以信服~”
“呵呵~这是刻刀,不足为怪,旧时没笔,都喜欢在些竹匾上刻刻字,消消闲磕,却不料汇聚成书喽。哈哈哈~”——“哈哈哈~先生真是好文采,老夫告辞~”
“去吧~哎,还请您老给我捎句话,告诉那小子,让他以后多学些礼数,别总是没个轻重。还有,那光头小子,尚有家事?”范神猜又转过身问。
“他也打小从孤,吃于支书府,下塌牛狗棚。”——“哦~是这样啊…那天色不早,您老先回,容我出村几日。”范神猜又背过手去,背影渐远了。
鳏寡老人反村后,惊呼一下。只见众人皆守于坡头。“你们在瞧些甚哩?”老人问道。
“这人真怪,说好的讲故事哩,却全是些做人道理…”那手持针线的婶娘说。
“您老莫非是头回与他打交道?对了,府井,有些话我独向你说罢…”老人扶着府井进门去了……
夜落,烛灯亮起。老子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忙问:“您老这是怎了?”
“害~老子算了下生辰 今晚,已是过了这67岁大寿,可老来却无一妻一妾,一儿一女。这日子,怕是会熬没了盼头啊!”——“是支书那边下压啦?”
“那倒不至于~”——“那定是范老爷子从中作祟喽?”
“绝无可能!是你李婶娘儿劝我…总归是怕我一人难以照料起居…”
“莫非是权宜之计?”我不怀好意的笑道。
“甚计?甚意啊!”——“集注里头的,大致与激将法相似。话说回来,李婶娘为何老是问你,哎~王大哥,你还有无些脏衣未洗喔?”我学着李婶娘的语气说道。
“你这臭小子,净不学好!看老子如何收拾你?”说罢,拿起房门内侧的扫帚便朝俺扑来 可手挥一半,停了,又“哐当~”一声扔于旁地。
“哼~才不跟你小子一般见识呢,这老范,总不会教些好的。”——“那你还如此敬重他老?还有啊,你俩互相存有爱慕,只是这年纪摆在眼前,总不好像年轻小伙子那般娇柔,待我改天问下杏儿,看她能否支些招儿?”
“杏儿可是富家闺女。你还想高攀些?算喽,这老子们不中用,可别害了你们这代。随你们如何掰扯去喽~对了,明日晨练,可别睡过啦!”他一语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