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自己像海岛上的树种。
曾记得有种生长于群岛的树,结出的果实掉落进水里,能发现自己身处于水中,不适宜生长,等待发现了岛屿才扎根发芽,更神奇的是,树能发现岛屿快要受到地质活动影响而沉没,自己没办法长期生活后,会快速接种,让结出的果实落进水里,完成生命的循环。
我意识到的最早的循环,在小学。搬家,即使搬家的距离只有一公里,但对于小学的我来说,这一公里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我当时的生活半径。十分钟的路程,却是一片崭新的天地。陌生的人群挤进了我的生活。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使得我从没有融入那个圈层,我这棵树,甚至知道岛屿什么时候会沉没。我得偿所愿的熬过了这个阶段,保留我的“种子”到未来。
这种循环甚至不是单层的。北京上小学的我,很早就意识到没有北京户口,没办法参加高考,而高考必然是我躲不过的。小学同学哪怕和我划分到了同一个初中,要么不参加开学,要么陆陆续续的初一离开。至于新同学,我知道,我和他们相处不会超过两年。果不其然,一年半我就走了。
这次的种子漂泊的异常远,我到了新疆。我本想说回到新疆,可初二的我只来过新疆一次,又是一个全新的海岛。种子在这里发芽生长。
岛屿上并非我一棵树,新来的树种难免会不清楚岛上的生态环境。我默默的适应。这里的同学有很长的名字,也有多样的长相,甚至是有趣的口音。当然也少不了陌生的习俗。我本以为这里会让我安心的度过初中,直到那次选三好生。
或许是我去的初中并不算好学校,我一进班就是全班第二,直到我初中毕业。我本以为十六个三好学生名额,定然有我一份,可班主任金口玉言,以班级贡献内定了十五个。其实一共就十七个候选名额,也就是剩下了我和另一个比我晚了半年来的同学。她成绩也不差,班级前十。可或许她是女生,或许是少数民族(但当时班上来说,汉族可能才是少数吧),或许是我较为内向,我最终没有在民意上胜过她。我知道,我该酝酿我的种子去新的岛屿了。
高中三年或许是我如鱼得水的三年,不算差的成绩,令人羡慕的学习热情,让我这三年快乐的度过。
可以说这次的种子又大又好,可这次选择岛屿上却遇到了洋流。
20年高考,是较为少见的七月高考。考完后的填报志愿,我因为同学聚会而变成了次密接,酒店中一个人抱着填报志愿的书,看着自己的排名和分数,选择不让自己的分数浪费的报考方法,忽略了学校,专业,地理位置,甚至我的热爱情况。像是迁徙一般,回到了北京读大学。
大学时的种子质量并不高。远在五千里之外的地方求学,身边的花花绿绿乱了我的心智,加上向来的随遇而安,让我变成了蜀州的阿斗,变成了红三连五班的孬兵。四年更快乐的时光就这样过去,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也没有实习经历,眼高手低的不愿意去小公司工作,用考研逃避,自然是没有考上。二战对于我来说是最没有压力的选择。这颗烂种子又漂回了乌鲁木齐。
兜兜转转,二战考回了北京,种子马上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循环,我对于在北京这座岛屿扎根没有信心,但如果可以结出大一点的果实,或许未来长出的树会更大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