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植物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在我想,写作的零度即生命的起点,写作由之出发的地方即生命之固有的疑难,写作之终于的寻求,即灵魂最初的眺望。”
地坛,我没有去过,但是从史铁生先生的作品中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地坛于他的意义。他走过的每一道车辙印迹,以及跟随在车辙印迹后的每一个脚印,都隐藏着先生此生最重要的心路历程,或许蜕变就是从此时开始。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绝去了行走的可能,从此死亡便一直伴随先生左右。也许死亡是最好的药剂,让先生想清了很多事情,也弄明白了很多道理,也关于死亡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坏事。
从死亡中看清了生的意义,了解了死亡是躲不过必然来临的节日,明白了比死亡更重要的事情,懂得了即使失去双腿,也能够站立、行走。
人生很玄妙,而地坛于先生来说尤其如此。
先生在地坛中所遇到的人,所想过的事情,所有挣扎矛盾的地方,都散在流逝的时光里,唯有先生笔下的地坛,还是那个地坛,唯有母亲的焦灼还在,眺望还在。
第一次接触先生是在高中的的课本上,那一课的代入感特别强烈,好像自己就坐在轮椅上,双腿瘫痪不能行走,独自在地坛中彷徨。那些挣扎,那些痛苦,那些悲愤,那些失去一切的感觉仿若亲身经历,也是从那时开始,启示了我对于死亡的探寻。
隐隐有一点幽光从那里面透出来,隐隐地感觉到死亡就近在眼前,或许一次奔跑,或许一次呼吸,或许一次跳跃,就会命散黄泉,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根芦苇、一条细绳、一片利器就可致命。但生命又是如此坚强,硝烟弥漫中仍然生存了下来,战火四起下依然顽强,巨浪滔天里绝地求生,只要那根线没有断,便依然可以生存下去。
如此界限分明,又如此踪迹难寻。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逃脱了这层阴影,但是我清晰的记得,在奔逃的过程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死命的拉扯着我,不让我走,让我觉得生我可怜,死无所念。后来才知道,轻度抑郁。
人生就是一道道轮回,生为因,死为果,其中的过程便是人生,而后就此终结。断去双腿为因,成为作家为果,其中的过程便是生活,而后就此终结。因果轮回,生死相依,最后轮转,化果为因,再添新果。愿先生来生,平安、多福。
后来,听闻先生作古的消息,心中伤感莫名,自己曾经一直仰望的背影, 就这样化作尘土,但转念一想,也许这样也好,便是结了先生大病缠身的果,而他留下的作品,则常伴左右。
读书一如交友,你读什么样的书,大概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以此作比的话,先生的书是值得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