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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年春节过后，职工大会例会，公司进行了一次民意测验，旨在配备科室空缺副职名额。
下发的名单有二三十人，其中一个条件是"大中专毕业"，这样我们科除了简科长和吴波余下的五人都在这个名单上，且我们科正是副职空缺。
在浏览了一遍名单后，我很认真地在"小隋"的名字后打了一个"对勾"，因为小王和小李刚刚走出学校，尚不具备工作经验，且两人都是老实本分，还不足以担当一个科室副职的责任，我、常麝、秦丽又是女性，我们这个科室有大量的野外工作，且整个工程公司就没有一个女性负责人，所以自然地我们就没在考虑范围内。
职工大会结束后，各科室负责人留下继续开会，我们回到办公室。
一到办公室，吴波大声笑着喊"隋科长"，整个科室嬉闹一片，炸开了锅。
看起来，"小隋"是我们每个人的"人心所向"。
小隋一直笑眯眯着，说"昨晚我梦到融总给了我一件黄色的袍子穿"。
吴波笑道"好，黄袍加身"。
我们大笑吴波的圆解。
临近下班时，大力嬉笑中，简科长推门进来，我们立马敛住敛不住的笑容，办公室里轻轻静下来，简科长看了看我们，又特意望了望我，嘿嘿笑了两声，走向他的办公室。
他这最后的怪异举动没有逃过常麝敏锐的眼睛，科长一进他的办公室，常麝立马神秘地问我"他这是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说。
然后，大家就开始打笑这件事。
第二天上午，我们都在安静地忙工作，科长不在的时候，常麝突然说"哎，听说昨天的民意测验"姬敏"得票第一名。"
像窗口轻风吹过，没有人接话，大家仍然各忙各的。
我的心轻轻一动，我也没有接话，就像是没有听见。
无论我是什么名次，都无所谓，因为这是这个公司的陈规墨守，是女性想都不用想的惯例。没有人当回事，包括我。
小隋没有被认命。
后来，我从我们分管经理王总那里得知，的确，民意测验我的票全公司最高，小隋只是得到了我们科里的几票。
我们科仍然副职空缺。
其实，在我看来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位置，几个人的科室，业务单一，简科长把所有的业务紧紧地抓在手里，即使任命个副职也是摆设，没有意义。
但因为这次投票，却使我知道我在公司的被认可，这还是我又高兴又有点小小的骄傲的事情。
2018/1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