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
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可到底还要经受多少次的损毁,才能重组成一个,倔强而又完整的灵魂
总有一些痕迹,是致无尽岁月的。
又仿佛是藏匿在青年身上的一根刺,随着时间和着皮肤,一点一点,跟着你的生长而生长。
它的存在可能是卑微的梦想,温暖的家庭,又或者,仅是再难启齿的名字。
有一个人,你碰触过他的特别,有一座小城,你领略过它的风采。
往后的日子里即便有别离,流浪,泪洒他乡,也不会忘了处于时间轴坐标上,当时的你,一脸赤诚,仰头满心期待的模样。
你拉起行李走的那天,风扬起路边沙,阳光自东边破晓而出,长发遮住了未干的泪痕,不知不觉,忧伤已渗透你的脸。
舶窗外几千里英尺下,房屋如蚁,绿树河坝,一寸一寸缩小,再慢慢静止不动。
纹丝不动的才是命运。
你想起了这句话,忽然兀自地笑了,露出两团小酒窝像个还未受过伤害的孩子。
这是经历了那件颠覆你整个人生,有了质疑生活的事后,长达三个月的缓冲期,你第一次有了真正的遵从内心的笑容。
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而哭?
我们怎么又如此简单就笑!
我们到底要经历多少才算能对生活处之坦然,轻易说“随便。”
就这么一直走吧,没人唤你可否留下,你也不必留下。
当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游得更远看的更广阔时,你站在彼岸看到另一头,摇曳不清的泥泞路,过程画面一一摆在面前,你才能真正的释怀,之前种种命运给你的考验,都是值得的。
你从小就不安份,对大海情有独钟,可故乡小城周边的景点,早已被你勾不起玩的心。
你厌倦井底之蛙一成不变的生活,你一直很想知道,外面世界的海水是不是跟家乡里的水一样澄澈,海滩应该要比这个小地方的要大很多,那天空的湛蓝程度呢?
那时你还不知道,这种好奇到野的性格在日后只会更甚。
你用了一个很笨的方法来跟过去一些不开心的事做告别,涉及到这件事里的人你都逐个断绝了联系。
你不勇敢,但就是有种微妙的不屈就感,后来你一边摸石头过河一边懂了,噢,那其实是自尊心在作祟。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熟识的人再到重新结识的人,这过程,你逼自己必须一步步地向前走。
或许这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个胆小鬼在仓惶逃离,事实上,你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爱过的人,及旧友,又如何面对重现在当时天真的自己。
怎么形容过去的爱呢?早年电影,爱情的牙齿中,一晃而过的场景,你只单单记住了一句,只有痛才能让我记住你。
于他,又何尝不是,不可置疑,甜也有曾匆匆有过,可留在你此后生命中的,是每想起他一次,那些思念日益剧增,早已在你皮肤里生长为茎。
当一株植物在你身体里放肆地生根发芽,你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想,一拉扯,黑夜里,你的所有奋力挣扎,好容易积攒的光亮,悉数凌迟,一盏盏熄灭。
像是有谁朝你心口开了一枪,苍白,倦怠,折堕,没有比那个时候更糟糕的自己了。
你忽然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想”更有杀伤力的词了。
你以前始终不懂的事情,尔后也不想深究了,为什么他就能潇洒地拍拍身上的尘埃,头也不回地一走了之。
听朋友说他问起你最近好吗,好与不好也终是拜他所赐,而他现在的些许愧疚,跟你在他面前曾流过泪一般,同样廉价。
不要再做廉价的事情了,放弃过,就请彻彻底底的放弃吧。
有过渴望,有过信徒般忠诚信任,有过不死心的爱慕,可最后,我们终究还是自己生长成了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