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于2014年5月5日 19岁)
偶尔还是会情绪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
朋友说这是病,得治。
喜欢上一种消遣方式——顺着学校本身带有一些坡度的水泥路,或者穿过那群神秘的紫藤架,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找个顺眼的长椅,然后端庄的坐下。一定得是以一种端庄的姿态,因为与环境都彼此尊重此时的心情。远处的紫藤叶瀑布般泻下来,一缕一缕,是一种光亮的绿色,其间偶尔可以看到已经开败的干瘪的紫灰色小花,突然就想到那几句诗“花开终是落,花落尽是空。满城花祭泪,一世泪倾城”,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曾像我一样站在满地的落花前热泪盈眶,我也不清楚他们或她们是怎样表达自己对已逝美好的惋惜,只是那天,看到原本开得轰轰烈烈的一片花海突然败落,竟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么,就为这片洋洋洒洒的落花默默得举办一场葬礼吧,一场只属于我和它们之间的,无声的葬礼。仍旧是安静的坐着,不用怕椅子上会有灰尘之类的,也许在我来这的前一刻刚好有一对情侣牵着手离开。突然就佩服起了这已经掉了漆的木椅,从它站在这里到现在,风风雨雨的,它见证了多少情侣的爱情,感受了多少恋爱里的合合分分。突然就脑抽似的想在这长椅上找到一个类似耳机孔之类的,听它唱一首故事般的歌……这时候,多半会有零零散散的阳光透到空气,呆在你的发梢,皮肤,或者肩上,不去理会它,任由它发疯似的跑,从左耳,到右耳,然后,就听到了时间流逝的声音。
很久没有认真提着笔去写一些文字记录一些心情,甚至连日记都是寥寥几句,是因为太忙没时间缕缕思绪,还是不经意间,轻薄了藏在岁月里的隐约的点点滴滴。
仅剩的为数不多的十八岁的日子仍在忙着消逝,这让我感到不安,惶恐中扭过头,才发现这一年经历过的,足够我拿一生去回味。罢了,不必一一去忆,忆了准又生出万千种想法,或懊悔,或愧疚,或又想回到当初的情境再走一遍。人是自私的,我不否认,我是,你也是。美好的东西希望它永远不会走,问心无愧以为自己活着是为了其他人很好的活,而实际上你所谓的奉献只是在愉悦了他人的同时获得自己的存在感,其实这一生忙忙碌碌去努力到头来不是为了别人说到底仅仅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人就是这样。
有时候会不解为何人们总是想方设法让自己活得这么累,为什么总是遵循各种条条框框规规矩矩,把自己禁锢在无形的囚牢里,为什么不能只是简简单单快乐的活着,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手拿着冰激凌一边喝着热牛奶,也可以脚穿清新小鞋身披大码外衣,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他怎么说。可是终究我们在意的纠结的放不下的,还是太多。
就像狠狠喜欢的一条链子,前段时间不小心碎了,坠子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大脑真的就空白了一下,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失去才想到珍惜。我不晓得让我真正喜欢上一个东西要有多难,但它终究还是碎了,不容我去珍惜。为此郁闷了好几天,我想也许我惋惜的根本不是链子,只是惋惜自己辛辛苦苦喜欢上它的感觉,好像你把所有细腻的粗犷的情感全都寄托在一个东西上面,可它突然消失了,你的支柱瞬间就瓦解了,然后你开始迷茫开始抓狂,直到内心接受它确实去了,永远不会再出现。朋友说让我再买一条一模一样的,我就笑了,如果逝去的东西可以用另一个来代替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可就简单多了,关键是就算买再多个,也买不到了当初对它的那份感情,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无法替代的,哪怕只是一条在旁人看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链子。其实也罢,碎了也好,从此不必再挂念,只是把对于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的那份独特的感情连同它的残阂一同锁进小小的盒子里放在角落,不见天日,感情也就不会作祟。
……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
……
想不起来第一次听这首歌是什么时候,亦或是常听到却不知它便是这一首罢了,而它第一次被印在脑子里,竟是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其实也算不算朋友吧那时候,一堆在此之前毫不想干的陌生人,就莫名其妙得,聚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当是怎么就脑子发热然后拉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大晚上去看《冷瞳》,然后又跑去唱歌,只记得那天喝了点酒没有点歌,和认识的人玩得正high,就听到了这首歌……
那之后其实不少人是真正成了朋友的。只是那天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恐怖片。然后,便记住了这首歌。
那大概是距离现在很久远的事情了吧,哪怕其实就发生在大学。而此刻,我正躺在我的床上。写下这段话时的时间是凌晨00:17,月色很好,是略温润的,只是心情有些混沌。
最近在看张爱玲的书,听她用细腻圆润的文字叙述那个年代的故事。读书可以使人安静下来的,至少读她的文字是这样,因为曾试着用心从她的文字中去感受她内心最深处的那一抹情愫。然后用文字敷平心里的一道道创伤。
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小心翼翼的活着到头来还是会受伤,但细想原因其实不难。我承认我是个安全感差到爆的人,睡前不关门不关窗睡不好,和朋友一起不挽手不习惯,找不到要找的人就是胡思乱想,我承认我把所有人在心里的位置放得太高,但也许最可悲的事,就是你高估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所以,人和人相处,难免有不如意,而化解的唯一方法,或许就是看淡吧,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平常心对待便好,成全了他人,解放了自己,不奢求轰轰烈烈,平平淡淡足矣。人和人,终究是历史,是故事,最后印成字,写成书,放在图书馆的某个阴暗的角落。
突然就想到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说过的话——图书馆昏黄的一角,堆着几百年的书,都是人的故事,却没有人的气味,悠长的岁月,给它们薰上了书卷的寒香,这里是感情的冷藏室。
的确,我们的故事不过是被放在冷藏室里,成为我们后代的所谓的前车之鉴,所以,珍惜眼前是最好,踏踏实实,何必煞费苦心,脑子里装满如果……
“如果……如果该是什么样的果子呢?该是淡青色的晶莹多汁的果子,像荔枝而没有核,甜里面带着点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