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关平

女人有一点逊于男人，她们天生缺乏方向感和秩序感，容易情绪化，遇大事时总喜欢突出自己的女性性格。在吴王阖闾的校场之上被孙武斩首的那两个美姬，坏就坏在她们是女人。

长期以来，男人都是狩猎和战争的一方，女人则留守家园，培育后代，在女人心目中，铁与血都与自己无关，在面临各种危险时，作为被保护者，女人被娇惯成性，养成了大胆和散漫的习惯。

因为有男人庇佑，她们深知自己受到宠爱，男人不会和自己一般见识，所以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以博取同情怜爱或引人关注。

女人和女人之间，除了交流沟通、相互守望之外，最主要的社交方式就是“勾心斗角”，为了争夺更优越的男性资源和更为安全的保护，必须要学会争抢，这是她们的生存之道。

多数女人会用以柔克刚的方式竞争，更懂得掩饰和伪装。而在异性的面前，女人不需要使用太多心计，因为男女之间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她们完全可以展现真实的自我。就如开篇所说的那样，面临大事时，女人更喜欢突出作为女人的娇弱和感性。

《史记·孙武传》记载：【阖庐曰：“子之十三篇，吾尽观之矣，可以小试勒兵乎？”对曰：“可。”阖庐曰：“可试以妇人乎？”曰：“可。”於是许之，出宫中美女，得百八十人。孙子分为二队，以王之宠姬二人各为队长，皆令持戟。令之曰：“汝知而心与左右手背乎？”妇人曰：“知之。”孙子曰：“前，则视心；左，视左手；右，视右手；後，即视背。”妇人曰：“诺。”约束既布，乃设鈇钺，即三令五申之。於是鼓之右，妇人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复三令五申而鼓之左，妇人复大笑。

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既已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乃欲斩左右队长。吴王从台上观，见且斩爱姬，大骇。趣使使下令曰：“寡人已知将军能用兵矣。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原勿斩也。”孙子曰：“臣既已受命为将，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遂斩队长二人以徇。用其次为队长，於是复鼓之。妇人左右前後跪起皆中规矩绳墨，无敢出声。】

孙武练兵时，为首的两位美姬因为第一次配备铠甲、摆兵布阵，觉得不伦不类，既新鲜又有趣，加上长期受宠，不仅受王上保护，而且得到其他妃嫔的尊重和羡慕，这种优越感让她们敢于表现出真实的自我，也就是人类追求自由和新奇的天性。

然而，她们不知道这种天性和孙武的哲学正好相反。孙武的“道”虽然也出自于道家老子，却和老子的另一位传人庄子走向了不同的境地。老子曰：“无为而无不为”。庄子继承了老子“无为”的一面，追求随兴所至的过程；孙武则继承了老子“无不为”的一面，追求成其大事的结果。

孙武兵法的精要是：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利益。这和法家更为相似，而和墨子“兼爱”以及杨朱“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这些理想主义观点均有不同。

在兵家注重实际的哲学思维中，那两位美姬必定成为被枪打的出头鸟，而她们小利益的损失确实换来了吴国的大利益。

杀鸡给猴看之后，其他宫女知道孙武军纪严明、言出必行，于是“皆中规矩绳墨，无敢出声”，吴王也信服了他的用兵之道，拜其为将，最终“西破彊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

后世的吴起、白起、韩信、曹操等人均继承了这种兵家思想，所以称霸天下，无往而不利。

孙武杀吴王的妃子而立军威，曹操“借”粮官的脑袋以安人心，被杀者都成了霸主成其大事的棋子。孙武在练兵前已明知这些妇人会有如此表现，本可用其它方法立势造威，并不一定要牺牲两个鲜活的生命。

然而孙武却采用了最捷径而非最人道的方法，不惜去小义以换大利，把这次杀人当成了取胜的手段，说好听点是为了吴国的强盛或吴国百姓的幸福，说难听点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兵法或扬名天下。

作为把个体生命看得很重要的庄子哲学，一定很反对孙武子的做法。读这段历史时，人们佩服孙武的决断和魄力，但应该思考的是：其处事方法是否符合人类追求公平正义的精神？

换做是我去练兵，绝不会杀死这两名无辜女子，而会用更为“神奇”的方法去代替杀人（“神奇论”是我的独特思想和人生信条），也许我会把她们吊在树上以作惩戒，也许会学菩提老祖让她们半夜从后门溜到我房中……总之一定会尊重她们的生命。

我有一次办案件，得到一个陌生少女（20岁左右）的帮助，我说：“多亏了这位小朋友的帮忙”，结果她在人群中大声争辩：“我才不是小朋友！”——这就是女人的性格。

还有一次，抓犯人时将其同行的一名少女带回询问，她洗脱嫌疑后，在询问室里调皮捣蛋，拔我的仙人掌刺，对办案的科学仪器动手动脚，我批评她，她完全无所谓，继续淘气，临走时还对我扮鬼脸。

这些经历让我认识到：越是在森严有序的场合，女人越去体现出她们自由可爱的天性，而这恰恰和军队、警局这些严肃场合形成强烈反差。

金庸写了很多这样精灵古怪的“妖女”，往往以少女为主，如黄蓉、殷素素、赵敏、殷离、阿紫、温青青等。越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越表现出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然本性，被社会洗礼过的女人则会收敛一些。

这些人物在现实中都有着各自的原型，可能出现在不同性格的女人之中，也可能出现在同一女人的不同年龄或不同场合之中。

那两位被孙武斩首的宠姬正因为是这种没有心机的女人，才会遭此下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性格决定命运”。

2013.12.11初稿  2018/3/2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