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底,朋友送来一只小蓝白猫咪,两个多月,很是可爱,我给它取名叫“甜甜”。
以前一直很想很想养一只猫咪,却总是担心自己不会照料,养不好,所以当甜甜到来的时候,内心是既开心又担忧。
第一天到来的甜甜,离开了它的母亲和兄弟姐妹,它眼神里净是对陌生环境的打量和试探。
百度上说,第一印象一定要给它适应猫砂盆,于是我就先把它拎进猫砂盆里,让它感受一下那是它上厕所的地方。
然后它一挣脱,不是钻进冰箱缝里,就是沙发底缝里,再也抓不住它。
没关系,它需要适应的过程,第一天的晚上,它开始嚎啕大叫,“喵,喵,喵,喵……”
可是很可惜,得不到同伴的回应,它的眼里开始湿润,那种眼泪汪汪的感觉,让人看了甚是心疼。
第二天我开始上班,但中午有些不放心它,就回去看看它,顺便午休。
它似乎对环境没有那么陌生了,也在猫砂盆里上厕所了,作为老母亲的我,很是欣慰。
可是没想到,午休过后出了房间门,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寻着味源,我这才发现厕所门口,垫子下面,正是甜甜的臭粑粑。
然后一想,昨天猫砂盆的门帘我是掀开的,今天放下来了,它应该是自己不敢顶开进去,一想到这个,又好气又好笑。
只得再次拎着它,教它顶开门帘,然后再捂着鼻子去收拾残局。
我和它,开始慢慢彼此熟悉,我们,也开始慢慢依赖。
小猫咪总是调皮的,熟悉了环境之后,它就安安静静的不再叫唤,然后开始跳来跳去,十分活泼。
再大一点,由于我不给它进房间,它只能卧在房间门口,不知是踩着时间点,还是提前守候,我一开门,总是见它淡定的趴在那,眼神里全是那种“我就知道你要起床开门了”的样子。
然后,在你的必经之路,它就随意躺下,等着你的手去抚摸它,场景很是温馨,于是不管你匆不匆忙,蹲下摸它两分钟是跑不掉的了。
或者,在你上完厕所或是洗完澡打开门时,就会看到它一脸好奇还有些担忧的看着你,似乎是怕你被敌人发现或是出了什么事,很是贴心。
原来,养猫真的会让你的心变得很柔软,很柔软,甚至一想到它,你就会嘴角上扬。
可是,它不也总是乖巧健康的,带它去打疫苗的时候,宠物医生就告诉我,它有耳螨,还有些猫藓,于是,开始用药治疗,开始漫长的斗争。
所以养猫,要细心,还要耐心。在给它治耳螨和猫藓的那一段时间,它整只猫都变得不好看了。
因为给它喝了药水,白色的毛发被它舔得氧化变黄,它又不爱吃蛋黄,灰色的毛发也黯淡无光,反正,这一段时期,就叫尴尬期好了。
其实,它最不配合的时候就是给它洗澡的时候,因为害怕,所以它就拼了命的叫唤,但没办法啊,就得教育它,小猫咪要爱干净,要爱洗澡。
好不容易洗完了,用吹风筒吹干才是它最躁动的时刻,根本抓不住,它容易受惊,爪子一蹬就是几道口子,后来就学会把它放在猫包或者笼子里给它吹了。
洗干净了又是一只香香的小猫咪了,人见人爱。
如果你想猫咪靠近你的话,那么必须使出一招“躲猫猫”。我一般喜欢躲在拐角出,探出头看它,然后缩回,再探,再缩,它也随着你的动作一走一停,一走一停,然后奔向你而来。
这招躲猫猫,是我最喜欢和甜甜玩的游戏,我想它也如是。
从小小只的不到两斤,养到了五斤多,它还在长身体,却有了小小的肚腩。
于是每次它躺在你的必经之路的时候,就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声“嘭”的声音,简直是又好笑又好玩。
我从没想过,甜甜会离开我,还是以一种悲惨的方式。
九月份,我离开了原先的城市,在异地工作,把它交给舍友照看一段时间。想着月底再把它接到自己身边,可是,它终究是等不到了。
刚开始,舍友只是告诉我它失踪了,我们都以为它钻出门,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不过都是当场立马把它引诱回来了。
当它失踪的第二天,我的心里开始不安,当时想着只能周末休息才能回去找它,可是内心焦躁了,当天晚上买了车票,第二天临时请假就回去了。
开始找它,一圈圈的在小区周围,寻猫启事,各种问人,不知是被人抱走回家了,还是自己躲起来当流浪猫了,当时我的心情,真的是差极了。
后来,到了晚上,舍友叫我过去看,我说看什么,她说,可能是甜甜的尸体。
我过去看的时候,灰白的隐在植被草丛里,就是甜甜,我的眼泪开始无声的掉落。
那是我的小猫咪啊,怎么会怎么就静静躺在那里了呢。那一刻,我宁愿找不回它,宁愿它变成一只流浪猫,也不要它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甜甜是从十四楼失足掉下去的,没有人知道。可能是打开阳台门,没有及时关上,它才会调皮的,失去了性命。
已经是第三天了,天气炎热,它面目全非,可我还是很难过,死死的看着它,哪怕多一眼。
以后打开门,再也没有一只小猫咪在门口等着了。
桌上的抽纸,地上的发圈,都是它爱玩的,就连阳台门,进出时也会习惯性拉上。
才想起,它已经不在了。
有人说,猫咪的一天相当于人的七天,那么,从你早上出门上班到晚上下班回来,你的猫已经等你一周了。
所以,我的甜甜,已经等了我一百六十八周了。
大抵是因为孤独吧,所以才那么依赖它的陪伴。
我在异地的时候,总是会梦见它,我们一定是互相想念的。
在它失踪的时候,我也梦见自己找到了它,可是,当真正找到它之后,我就再也梦不到它了。
可能,我和它的缘分,就止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