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在您宽厚的肩膀上,如同住在一座高大巍峨的山上。后来山越来越矮,我越来越高,最后定格在我微微抬头就能看到您头顶上跳跃阳光的地方。阳光把我拉的好长长的的我在也不能做到儿时的山上,用手指轻抚您被阳光烫热的柔软发跟。此刻,与您同行,我只想走在你身后,半步的距离,不多不少只要半步就好。
——题记
又一次走在这条回家必经的路上,路旁小麦绿油油的,长势极好。风起,麦田荡漾起层层绿漪。如同古代仕女随着走动轻摇的裙裾,阳光一照,那绿深深浅浅层层叠叠地映入眼眸。
真美啊。我心情更加轻快了,快速瞟了几眼收回视线,落到前面正在走着的人身上,脚下步伐却未作停顿,保持着与他一样的频率。
恰好半步呢。我心想,暗喜不已。暗喜什么呢?如同一个孩子守着自己珍爱的一罐糖果一样,我守着自己的一份小心思而独自欢喜。这份关于半步的小秘密,不足以为外人道也,它是我一厢情愿的快乐。
风很温柔,把他的话吹进我耳朵里:“快点走,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这儿,我先回家啰!”我不以为意,在他身后半步,亦步亦趋的走着?他笑了起来,想来也是因为这句话由于被他说了不知多少次而毫无威胁的状况吧。我也跟着笑,一如从前。
那时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他还是个帅青年,这条路还是一条纯天然的泥土路,路旁的小麦还是才冒尖的样子,他就已经在我记忆中盘踞了大半部分。他带我出去总是会被别人认成我是他的儿子,因为那时我留着假小子 头,外加一副与他十分相似的外貌。一开始他还会解释说我是他的闺女,后来索性改为:“恩,我儿子像我吧”
我吧!害得我当时认为别人真的把我当成男孩了,后来才明白不过一些玩笑话不止如此,他还真把我当成男孩来带身接放在他肩上他很健壮肩膀很宽厚坐在上边小小的我从未来过,现在想想,那是的风似乎都透着一股安心的气息,我坐在他肩上,觉得我离地有十万八千里,觉得我伸手就可以把天上的云朵摘下,扯成丝做成棉袄给他御寒,我觉得我似乎看见了全世界。
“我家傻闺女真是越来越傻了,走了半天都不和我说一句话果然是长大了就有自己的小心思不理爸爸了”。他有些小抱怨,我伸手挽着他的肩膀,心里有些发笑,我爸爸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可是爸爸你知道吗?我的小心思里里外外都是您啊,哪里有其他?日光向前掠去,安抚到:“走了一半了,快到家了呢爸爸哪里不理你,我想回到家里再好好的和你聊天”。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笑纹便现了出来。
我还在他上后半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后来我开始留了长发,没人会把我当成男孩了,但是也没人把我放在他的肩膀上了,我的身条开始抽高,也变得越来越重,我可以被他轻松抱起,却无法轻易举得很高,一甩就接到他肩膀上,每次和他走在,脑后的马尾随着我一踊一跳应该如同一只小鸟一样上下飞舞,我不曾看过,但却是他熟悉不过的场景,我在前面奔,他在我后面走,脚下的路已从泥土路换成石子路,路旁麦子已金黄一片,风吹来,带着暖洋洋的麦谷味,也带着他未成停断的提醒:“跑慢点小心别被石子绊倒了”“路上有车靠边啦”像一声不得不放手的叹息温热落下。
路总归要走完的如今的水泥路还余几米就转入家门了,我有些留恋,不想停下,又一阵风刮来,贪婪的想把他全身都扫一遍,吹刮他的额发,穿过他的后颈,将帽子吹得鼓起他的外衣,不知疲倦的拂过他的皮肤,一遍又一遍似乎能带走什么,留作怀念一样。
我走到他左后侧,距离仍是半步,微微侧头便可将他的侧脸看个清楚。我看到阳光撒下来,幻化成一个个小精灵。落到他的发梢上,——我曾亲手感受过它的柔软,按着跳到他挺直的鼻梁上——我曾在镜中看到他相似的轮廓,继而碰到了他的嘴唇——它曾在深夜偷偷亲吻过我额脸。我双眼紧闭,装作未成感受到它和我眼眶中泪水一样滚实的温度。最后扩散到他的全身镀上一层金芒。
象牙塔里的光阴所利无几,我在慢慢褪去儿时的懵懂,青涩与任性,成长为一个是够给予你荫蔽的坚韧青杨。我就在你身后半步远,你不用回头便可扫到我的身影,告诉你,我还在,一直会如同你给我的爱一样。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