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落二
原文:文子曰:欲治之主不世出,可与治之臣不万一,以不世出求不万一,此至治所以千岁不一也。蓋霸王之功不世立也,顺其善意,防其邪心,与民同出一道,则民可善,风俗可美。所贵圣人者,非贵其随罪而作刑也,贵其知乱之所生也。若开其锐端,而纵之放僻淫佚,而弃之以法,随之以刑,虽残贼天下不能禁其奸矣。
注释:文子认为:能够真正治理好国家的明君不会经常出现,而能够辅助明君共同爱护百姓的良臣万里挑一,以不世出之明君能够遇到不万一之良臣,真是太难得的事情了,这就是人间治世上千年也碰不到一次的原因。而且即使是成就霸王这样的功业也不是每代人都能够遇到的,所以如果行霸王之业的人,能够顺应人民的善良意愿,防止邪恶之心的恣意蔓延,与天下人同呼吸,共命运,以聚合民心,那么人民能够向善,风俗也可以和美。万民尊崇圣人的原因,不是因为圣人能够根据过错进行惩治,而是因为圣人知道悖乱产生的根本原因,并能够采取温和而有效的措施防止祸患的发生。如果在上者打开了邪恶之源,而又引诱百姓陷于放僻淫佚,穷奢极欲,贪婪而毫无止境的地步,同时又弃之以法律,责之以刑罚,那么即使把天下人都杀光了,都无法阻止奸邪之事的发生。
有言:自修守本,顺势随时。
宇宙之中,星系数以万亿计,而恒星则更加不可胜数,具备与太阳系相似条件的恒星系应该不在少数。但是,目前为止,以人类之能力,还没有可能发现除人类以外的生命迹象,更遑论智慧生命。所以,假设以宇宙之大,生命之形成如物质聚合般可以层出不穷,那么经过上百亿年的发展,宇宙之中的智慧生命似乎不应该只是凤毛麟角而已。另一方面,在地球近40亿年生命史中,人类所代表的智慧生命只不过占据了几十万年的发展历史,充其量不过一瞬而已。如果,我们现代的人类是地球上的第一批智慧生命,那么智慧生命的出现确实极其罕见。所以,以类比来看人类文明的发展,大概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混沌与秩序的平衡状态,而所谓的治世,也应该只是惊鸿一瞥般的存在,在目前的人类没有彻底理解和掌握人类精神世界发展进化的规律之前,也应该就是千载一遇的机会吧。
所以,当我们现在回顾人类历史,可以看到治世千载难逢,而平世和乱世所在皆是。而由古至今的治乱兴衰之机,其全在于能否使明君遇到良臣的辅佐,上下齐心,从而共同开创出一番事业。然则,近现代以来,西学兴旺,虽可以启迪民智,然而颇多以偏概全之论,加之人心不古,嗜欲多端,科学虽似渐昌明,而道理却愈加幽暗,有口者皆申其所谓道理,能言者皆述其所谓利害,舞文弄墨者飞扬文字,擅权捉笔者口诛笔伐,于是善恶混淆、是非颠倒、对错难辨,于是人皆以自我为标准,人皆以利我为准绳,顺我者党之,逆我者去之,此即实用主义之大成,而小人为逐蝇蝇之利,巨贾则奢求贪利嗜欲,往往无止无休至于极端,以致纷争多起,祸患丛生,纷纷扰扰,连环不解,天下何时可一?乾坤何时可定?宇宙何时可清?
是故,有鉴于此,君子应退身静正,孜孜以道,正本清源,顺势随时,厚德以远祸福,清静以观天下,详察利害之枢机,明辨祸福之门径,免祸患,少纷争,以全真保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