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总在月明中
说一个故事，稀松平常。
时光的轴拉回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坐标中原国道旁的一个小镇。说它是镇，因为它的名字里有这个字，乡政府也在它的辖区内。所以，这是名正言顺的一个镇了吧！而镇上的居民，从来不曾说自己住在镇上。他们多数有自己的耕地，在照顾自己的小生意之余，还是要经常去与附近村交界的农田里耕作。若是硬要区分，他们一般说自己是“集”上的。没错，是“集市”的“集”。
“集”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一个字眼啊！住在那里，意味下雨天可以少踩泥巴。集上有国道，货真价值的国家道路。黑黝黝的柏油路，时不时有各种呼啸而过的大货车经过。两旁有几家饭馆，时常会传出“滋啦”一声悠长的炒菜声。那是国道的衍生物，疲倦饥饿的货车司机有时会在这些饭馆“打尖”。
玉小欢也很喜欢那些饭馆。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集上已经有了澡堂。在她的记忆里，不知间隔多久，妈妈觉得身上痒了，该带上搓澡巾去搓灰了，就会跟她说：“玉小欢，身上痒了，咱去澡堂洗澡吧。”玉小欢每次都会不露声色地欣然答应。其实，也无所谓答不答应，妈妈每次都会以自己身上痒不痒作为判断的依据，玉小欢也从不提议去洗澡。因为，她觉得如果妈妈不答应，自己怎么说都是徒劳，妈妈每次也就是通知她一声。虽然她非常渴望去洗澡。但有有谁知道呢？
玉小欢盼望的是洗澡时那一池子暖和的水，可以温暖她经常冰凉的腿和脚。拿搓澡巾搓完灰后，身上仿佛轻了几斤。洗完的头发自然干后总是那么地光滑。每次洗澡，妈妈总会带着她和弟弟一起去。小的时候，爸爸也会一起去，一家四口。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是他们娘仨一起去了。
记忆中，有时妈妈会出一个盆池的钱，娘仨一起洗。这样，一个房间另外一个盆池就空出来了。人多时，老板会让一位女客进来，用空着的那个盆池洗澡。因为，在老板和妈妈眼里，弟弟根本不算男性，就是一个毛孩。有时，隔壁盆池会是一对母女。也有时，会是一个大姐姐。空着的时候也有，玉小欢总是会心里空落落的，盼着老板来敲门，说：“开一下门，我来放水，又来了一个。”
当然，妈妈是不乐意中间有人进来的。这意味着，她要从水里出去去开门。出一份钱独占一个房间的特权也瞬间失去了。而玉小欢却满心欢喜。她总是渴望与别人有所交集，包括偷偷看一看别人的身体与自己身体的不同。妈妈的身体雪白，腰和胸一般粗。她有几次跟玉小欢说：“你看，都是生你们两个生的，我的肚皮回不去了。”确实，妈妈雪白的肚皮抓一把可以抓起来很多脂肪。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