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物深情说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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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恋物到极致,其中必然有深情。

无论玩多少年收藏,喜欢什么样的物件,溯起源头,也许都需要一个最初的触媒。

也许是个旧家具,也许会是个小花瓶,也许就是几张小邮票。

年少时,正是全民兴起集邮的年代,连学校也开设有集邮小组,方便大家交换邮票。而那时,民间也渐渐开始了玩收藏。我家的老三叔那时就已经开了个小摊,摆弄他的收藏。

老三叔的收藏很杂,家具、瓷器、玉器、石头和其他杂项都有一点,也就是什么都有。

某年,去老三叔家拜年。因为那时喜欢历史,对着三叔一屋碟子花瓶看个不停。然而,最后,却被放在角落的一块石头吸引住了。

它颜色蜡黄,若琥珀色,有碗口大,造型没什么特别,但却透着油润的光。老三叔见我对它好奇,便告诉了我,关于这块石头的来历。

原来它名叫黄蜡石,是岭南石玩界广为流行的石玩,是传统赏石中质地最为坚硬致密的一种,大者位列于四大园林名石,但质地略嫌粗涩:小者堪与印石之王田王一比,润滑细腻,质胜于玉,久经把玩,包浆滋润,极富灵气,是握玩的佳石。

清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云:“岭南产蜡石,从化、清远、永安(现紫金)、恩平诸溪涧多有之……色大黄嫩者如琥珀,其玲珑穿穴者,小菖蒲喜结根其中。”

这块石头便是在恩平的溪涧捡来。可惜颜色不够明艳,质地也显粗涩,否则,可是好东西。

好与不好,我倒也不知,只是用手摩挲,感觉润滑,在手心中渐渐温暖,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老三叔见我喜爱,立刻相送。

于是乎,我便迷上了石头。除却黄蜡石,我竟迷恋一切石头。如果外出,总会捡拾些小石头回家。身边的朋友也知道我喜欢,出外总会带点石头给我。连父亲九十年代北上时,还专门背了一口袋雨花石回来给我。

闲时,我就把它们泡在水里,平日黯淡的石头在水的滋润下,被水赋予了生命,突然鲜活了过来。那些小石纹忽然间的起了云雾,那花儿,树儿,小兔,小狗,小房子,山丘……构成了一幅幅美丽的图画。

普通的河中石与水晶的艳丽,黄蜡的黄润,翡翠的晶莹,和和田的温润交织在一起。它们一些惊艳了时光,另一些则温柔了岁月。在手的抚摩下,在它们和我的触碰中,它们和我,是那样的快活。

人说,美石为玉,美丽的石头即是玉。张晓风说:“玉石像爱情,一个女子能赢得多少爱情完全视对方为她着迷的程度,其间并没有太多法则可循。”

就如对大众而言,我的石头不值钱,它们或来自大山,或只是曾躺在小溪流的旁边,也也许只是建造某间房子的遗留。或许它们的价值来自于它的晶莹,它的柔润,它的形态,它的品种。

如同我的爱物,它们没有奇形怪状,也没世人赋予的价值。它们只是每一颗都带着一个地方的回忆。无论世间对它们的认定如何,在我眼中只剩喜欢二字,只是一颗我喜欢的石子而已。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2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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