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刚回到家就开心的不得了,在医院那半月把我憋闷坏了,我们一家人坐在一块吃了饭,我哥在这期间还给我网购了胰岛素的专用小冰箱。饭后我们正闲聊时,我的二姑姑拿着炸鸡块率先回来,她在那里天花乱坠的说着胰岛素不能打,医生是为了挣钱坑人的诸如此类的话,接着邻居们也过来了,向我们表示出了同情,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天,总算没人来我家了。可大家最初的同情却变了味,说我行事作风不好得了这病的有,说我家风水不好的也有等等,这份恶意让我的老母亲不敢出门躲在家里哭。
最为致命的是我的高中同学亲自上门跟我说他喜欢了我整整四年,他很期待跟我在一起,可他不能接受糖尿病,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当面对我说这话很残忍,但是他想对自己的青春有个交代。这番话被来我家的婶婶听到了,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我成了病毒传播者,连同学都嫌弃。我是村里的异类是怪物,我当时是那样想的,我妈被这些疯言疯语逼得崩溃了,她对我大喊大叫,她希望没有生我,让我不要出生在这个世上。当晚我决定用胰岛素结束我的生命,我调好了量,足以致死但不会太痛苦,在注射一半的时候我的死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说她想要赚钱反被人骗走了五千块,那对于她家是一笔大钱,她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我就在那一个劲劝她,她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挂了电话,我看着胰岛素傻笑了起来,把它整理好收在盒子里,继续接下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