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这样的话
“书桓走的第一天,想他”
“书桓走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书桓走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书桓走的第四天,他怎么还不回来……”
我是被心痛叫醒的,是真的心痛,从里到外,蔓延扩散,遍布着整个心脏。心痛到不能呼吸,只能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蜷缩自己,想喊人,但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最后,到地不起!
“水北,水北!医生!快喊医生啊!”
“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着她的,她都晕倒了你们怎么都不知道,我这所小庙怕是容不了你们了,管家,请几位出去”
没错,我又晕倒了,最近我晕倒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
叔叔很生气。他就是这样,哪怕再生气也会很有礼貌的请,然后拒绝。这个男人,就是我和山南十五年来最亲的亲人,也是我们俩最怕的人。
“叔叔,你别生气了,是我不让她们进来的”我由梦转醒就听到叔叔在教训人,不得不为她们解释了几句。
“你们出去吧,一会再说。”见我醒了,马上把她们都清走。
“水北,真是对不起,叔叔不该让你一个人待着的,是叔叔的错”是不是很难想象一位快40岁的,在外边雷厉风行的老总会对一个小姑娘认错,这个场面可真不是随便想想就得了的,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一个人有多严厉就有多深情,这句话还真是有那么一些...道理。叔叔从来不是敷衍了事的人,他会做但不会说。有一些人很会说,会哄得你开心,也有一些人,很会做,但他们往往喜欢慢慢地去用行动表达。
“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不关你们的事。”我尽量保持着气息稳定。
“叔叔,但我觉得你道歉还不如告诉我一些事情,你好像有很多事情没说”我被他扶起来靠在床边,以一种淡淡的语气去交谈,因为我不想再自己去想了,太累。
叔叔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为我倒了杯水,递给我。水是刚刚好的温度,不冷不热,喝的进去,却进不了心。
我看着他,等着他开口,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分钟。屋里只有我们俩,我喜欢安静,但不喜欢这种冰凉的安静。
“想先听哪件事?”
“查到了吗?”我问他答,这最基本的对话却用尽我全部的力气去倾听。
“其实,我...已经找了很多人,但...”他欲言又止。
“叔叔,你觉得瞒着我就算是对我好了吗?能不能把我不当做孩子,最坏的结果已经摆在眼前,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我不急,但不代表我不生气。
有时候,“保护”这种念头太可怕,它会剥夺你的感官,折断你的羽翼,给你一个最无知最温暖的沼泽地,慢慢地吞噬,泯灭。
“你也知道,那座观望塔,离海边很远。那下面无论是礁石还是水深,只要跳进去,想要凭自己游出来很难。救援队是在他跳下去十分钟后赶到的,在这之前...没人在水面看到过他。而且那段海岸的水流速太快,山南...很有可能已经被冲到下段海域……”叔叔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我能看出来,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又怎么会那么好受。
我不想去再次伤害他,我就想得到一个结果而已,一个结果就好,无论好不好,真的……就够了。
死或活?二选一就好。
“叔叔,山南可能有其它事要做,所以走的比我们快一点,对不对?”我握着叔叔的手,想给他一些鼓励,这件事如果非得有什么结果的话,在这里,我就想让它终结!
没有人知道山南为何要自杀,没有人知道他如何得到的炸弹,但,他给我留下的话,我心里始终有一种感觉,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去相信他。他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妹妹会变成一个复仇的人。所以!我不会去查了!
“叔叔,我们不要在查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