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开头的年纪,仿佛不能再任性。日子过的像流水那样平静毫无波澜可言,好像只需轻轻一点,即可触破。
回到住宿的地方,开门,打开灯,扑面而来的是室内沉寂一天的昏沉和黑暗,夹着一股忍不住让人感慨忧思的氛围,漂泊的心似乎更加漂泊了,也是这个暂时租住的地方,始终都称不上为家,因为它没有家人在这的温暖,也没恋人等候的温馨。
孤独就是我们的常态,而静默就是内心声音。
习惯了进入内室就关上大门,好像能隔绝我与人之间的所有气息,摊开满身的疲惫卸下所有的心理边防,仿佛这世界就是归我的所有,独有的思想弥漫在这里无边无际,没有教条的条条框框作为约束,自我放任的孤独是我开始阅读的基础。
于是背靠着门边,坐在铺满凉席的地板之上,干爽的风透过门缝丝丝吹进来,那股通透的触感包围着我所有的神经,一天的紧张感也随之消散,随手拈来一本书,是我最爱的村上春树,他的眠,他的挪威森林,或是已经在墙角生了灰我却未曾读完的百年孤独,翻开一页细细地读起来,穿越时空,透过纷杂的人潮寂静地堆起小说里的世界,这世界,才与我无关。
有时,就这样静默地睡去。开着的窗子慢慢爬进驻足的灯光,吵杂的声音将我从无边无际里唤醒,像黑暗的物语,读懂了我这浮生的漂泊。
也不知有多久,没回过家乡了。夏夜里星光璀璨的夜空,深邃而遥远。爷爷的故事说了好几遍,却怎么也听不腻,麦秆堆积着烧开的烟雾在夜里缭绕,我记得那时候的夜不会黑,因为它总有月光的银灰。
当大人们都安稳睡去,安静的只剩下虫鸣,不时还会传来狗吠的声音,由近及远。后来那些日子也逐渐远去,于他乡总是牵动着伤怀,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好多年,而如今剩下满满的都是漂泊人的思念。
时常就这么安慰自己,漂泊的人自有使命。常常回家就好了。年轻的我们总是把计划排的如流水,向往着那太过遥远的地方,那些深夜里内心忐忑过的梦,始终在记忆里来来回回碰撞个不停,遇见乡人,听候那久违的乡音,在孤独的异乡里感慨就颇多了。
或许二十来岁的年纪,我们早已开始奔扑他乡了,也许我们终究还是个孩子,却不得不背负着作客他乡的使命,是旅人也好,是归途也罢,我们总能在深夜里放归最真实的自我与灵魂,融于那脉脉深情里。
自始自终怕都无怨无悔。而我我刚好,是个漂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