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其人 - 修订稿

        阳光帅气,粗中有细。表面风轻云淡,其实爱心满满,这就是我的儿子。

      纯真善良,聪明可爱,与生俱来。

      为什么这样说呢,有事实为证。儿子还在吃奶时就已经有了记忆和模仿能力。一次吃奶时,可能是吃呛了,忽然发出“哼哼”的声音,我顺势就说“哎,宝贝儿会大老猪叫了”,后来,只要来客人,我就说“宝贝儿,给大姨来个大老猪叫!”,他便乖巧的发出“哼哼”的声音。

        有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又发出“嗡儿嗡儿”的细声,我又说“哇,宝贝儿又会小毛驴叫了”,从此,儿子又多了一个节目“小毛驴叫”,儿子的绝技别的孩子没有,在当时的校园里广为流传,加上讨人喜欢的胖娃脸,可以称得上人见人爱。

        也是在还没有断奶时,我就经常随口编故事给他听,“鸡妈妈带着鸡宝宝到山上找虫子吃,找着找着,小黑就走远了,找不到妈妈了,它找啊找啊,怎么也找不到,它急得大声喊:妈妈_妈妈_”,随着故事情节的不断深入,儿子的表情会随之逐渐变化,小嘴撇撇撇,眼睛里的泪水渐渐盈满,每当讲到小鸡喊妈妈时,他就会“哇”的一声爆发,我感觉奇怪,难道他那么小也能听懂吗?那可是感情色彩很浓的情节啊。为了印证这一事实,我经常试验儿子,每次都证明他真的能听懂。哈哈,为这先生没少批评我“你就呆着没事儿,净让他不痛快”。其实我就是好奇,感觉很好玩儿,尤其有外人来,我就拿这事儿跟人当场表演,以示炫耀。

        刚上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放学时我发现他的脸被抓破了,我心疼不已,便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班里的郭子仪同学抓的,因为孩子小,担心有下次,就急着要去找老师反映情况,可他扬起小脸儿,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妈妈,不要告诉老师,他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碰到的。”看他那天真无邪的样子,我只好忍痛作罢。

        每天上学的时候,楼道,楼梯上会有很多孩子做值日,来回过往孩子们会不停地发出“老师好!老师好!”的问候,因为问候声连续不断,我也总是微笑点头示意,便匆匆走过。每当这时,儿子总是认真地对我说“妈妈,人家说老师好的时候,你就说好,别不理人家。”,听那语气我知道他一定以为我没有回应同学的问候,便答应他。以后走进校园,便是不停的“好!好!好!”

        儿子小时候不但乖巧可爱而且聪明过人。记忆里,儿子表达能力一向很好,从小就不像别的小孩儿那样说话断断续续,吭吭哧哧,从来不说半截话。理解力和悟性都很高,我所在学校是全市小学的龙头学校,经常有外面的老师来讲观摩课,引路课什么的,每当这时儿子便成了争相抢夺的香饽饽,哪个老师讲课都要请儿子去当学生,因为有儿子在他们心里有底,不会被挂黑板上,以至于很多老师和学生都羡慕不已。

      父亲病重期间,儿子正在烟台,赶上姥爷生日时, 不顾工作的疲劳,千里迢迢赶回来给姥爷祝寿。席间,  还给姥爷擦嘴,那一幕被五妹看见,兴奋地告诉我“三姐,你大儿子真懂事,给他姥爷擦嘴呢,大学就是不白上啊,素质就是高!” 一次,我们一家三口在北京地铁上,儿子主动给一位年长者让座,事情虽很小 ,但看到那么多的年轻人都熟视无睹时,儿子却能率先去做,我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

        儿子小时候的一些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现在想想,那时的孩子是多么的纯真,心里真的是一方净土。“三岁看老”,这句话有道理,直到现在,他永远都是那么真诚,纯朴,善良,阳光。 儿子在外地工作,平日很少回来,闲暇时我的眼前经常浮现出儿子小时候,胖乎乎的红脸蛋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有那经典的肉嘟嘟的小嘴巴,斜歪着脑袋问问题时的天真无邪的样子,想着想着就会笑出声来。               

      体贴父母,细致入微。

        儿子平时大咧咧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表面上看好像不装事儿,对此,我曾一度担心:这孩子是不是白养了,将来能靠得住吗。后来的一些事让我打消了疑虑。其实,他是一个心思细密的贴心孩子。我们结婚的时候是在乡镇学校教书,1990年和1991年先生和我先后调到城里,1994年我们在城里盖了第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当时我和先生工资每月一百多块钱,经济拮据是一定的。1995年,先生去北京考察一个小项目,顺便带儿子去大北京开开眼界,为了省下一个人的路费,我没有去。那一年儿子7岁,那是一个看什么都新奇的年龄!那次远游,他第一次看见了汉堡,那是他 梦寐以求的  ,以前只是听说过 ,他不加思索地跟爸爸说要吃汉堡 。爸爸一问,一个汉堡十块钱  ,随口说“哎呦,太贵了” ,但是,爸爸还是准备掏钱买,可是儿子说什么都不让买。就这样,直到现在,先生一想起那件事  ,心里总是酸溜溜的,就在前两天提及时他眼睛还湿润了呢,嘴里还不停地自责“你说咋不给他买喽”“真是没钱充不了英雄汉”。唉,想想真戏剧,生活就是这样捉弄人,总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那年的母亲节,他从自己的零用钱里花了两元,买了一只漂亮的玫瑰花,平生第一次收到鲜花,是儿子送我的母亲节礼物,是幸福感还是成就感傻傻分不清,总之,一直记得,不曾忘过。记得当时我还犯了一个天下大多数母亲都会犯的错误,叮嘱儿子“你又不挣钱,不用买花,好好学习就是送给妈妈的最好礼物,等长大挣钱了再给妈妈买。”  用当今的育儿理念“生活要有仪式感”“要懂得感恩”“要学会分享”来评判,那绝对是犯了错误的。不知道当时儿子心里有没有受到影响。                            那一年,他正在上大学,姥姥生病了,不可逆转的大病,我们一家人一下子迷失了方向,感觉天要塌下来一样。后续就是筹集资金,换取妈妈留在世上的时间。因为买房家里不单是资金紧缺,甚至还有负债,当时的我可想而知是如何的焦灼煎熬。正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先生一反往日的风格,温和地对我说“放心吧,给老人治病该花钱花钱,不要有顾虑。”对于一向拘泥的先生来说,这着实有点儿让我意外,心里不但踏实许多,而且无比温暖。后来的一天,先生诡秘地对我说“告诉你一件事,前两天儿子给我打电话了,特意嘱咐我不要因为给他姥姥治病花钱和你生气,开心吧,儿子长大啦,懂事啦!”说这话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欣慰。说实话,当时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流泪了,是激动,是欣慰,是温暖,是幸福,是被呵护……说不清的一种特殊滋味,现在回想起来,都想沉浸其中,永不回来。那是一种被爱浸泡,被人保护,被幸福陶醉的状态,实在美妙,简直妙不可言。

        大学毕业后,儿子就职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薪水并不高,但是,第一个月的工资,他没有忘记给爸爸妈妈买礼物,给我买了一个包,土豪金与白色花纹,看上去温婉而优雅。那是一个当时在我看来很奢华的包,现在还珍藏着,很郑重的场合偶尔用一次,总能赢来赞许和羡慕,收获一兜兜的幸福回来,留待闲暇时躺在床上细细地回味。给他爸爸买了一件纯羊毛坎肩,灰白条纹的,高端大气,爸爸一直很喜欢,每次穿上都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暖和!好看!好看!”,同事们都说“老邢穿这件衣服年轻了好几岁,简直帅哥一枚,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啊”,先生心里那个美啊!年终的时候,发奖金了,我们知道他一个新职员,多不了,可过年回家时他硬是给我们两万块,说是帮家里还房钱,我们拗不过他,只有接受。 

        儿子考上大学时  ,我们给他买了一款手机,他喜欢的不得了,看得出那是儿子的心爱之物。可是时间不长,就在自习室丢掉了。当他告诉我们的时候,我立刻告诉他“没事的,丢就丢了”话这么说是怕儿子上火,可放下电话我着实受不了了 ,我哭了好久,止不住地流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止不住。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只要想起来,心里就不好受,眼睛就转泪,恨不得撕扯那个捡到手机故意不还的人。我倒不是心疼手机,而是感觉我的儿子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因为那是他的心爱之物,他一定很舍不得,就这样丢掉了他得多难受啊!发现之后他一定很慌乱,怎么跟爸妈说他一定纠结了好久,害怕了好久……后来,他用攒下的零用钱买了一部二手诺基亚,一直用了整整六年,这期间他不曾跟我们提过只言片语。直到那年他去迪拜,挣的钱相应多一些,才换了一部苹果手机,记得当时儿子在QQ上留言“砸锅卖铁换手机”,我的心里又一次“翻江倒海”。 儿子受聘的第二个公司是中石油,待遇相对好一些。在那里每年都有出国的机会, 出国是要乘飞机的,我胆小,总是担心这担心那,为了不让我担心,他从来不告诉我具体的出行日期,都是到达目的地之后才告诉我已经到了。

        隐忍有毅力。

        儿子从小怕蚊虫,哪怕一个面粉里的小肉虫他都会怕得不得了。记得小时候,他经常玩儿着玩儿着就会惊恐地大叫“妈妈,妈妈快来,这有虫子!”,急忙赶过去一看,其实就是一个小肉虫。可是出国那几年,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那里有一种特殊的小虫子,时常出现在地面甚至床上,身上被小虫叮咬是常事,可是这些他从未跟我们提及过,了解这些是在几年后,我翻阅他的朋友圈时发现的(出国期间他屏蔽我),当我看见那些图片胳膊腿上满是被小虫叮咬的红疙瘩时,(他当时还留言调侃说“有能耐你就咬俩胳膊,为什么只欺负这一个胳膊”)心像被撕扯般难受,泪水当时就决堤了。我的儿子在过着怎样的日子啊!他在经受着怎样的煎熬啊!他又是怎样熬过来的啊!有一次, 儿子出国工作期间,正值暑期,那里气温很高,高达四十多度,有时在机房持续工作好长时间  , 我很难想象,我的儿子怎么能经手受得了那熔炉般的考验,而且那里缺少亲朋好友,工作之外寂寞难耐可想而知。                           

        有志向,有担当。

          可能是小时候家里的经济状况一直平平淡淡,儿子的挣钱欲望一向很高。高考报志愿时,负责帮忙报考的朋友问他“你喜欢啥啊?”  儿子脱口而出“大舅,你不用管我喜不喜欢,只要将来能挣大钱就行”,当时我的心里好不是滋味,难道是我们困难着儿子了,他怎么对金钱那么渴望。 2013年,家里换第二套房子,他手里有些积蓄时便问我“家里还欠外面多少钱,算一下多少我们都还清”,那次我们没要儿子的钱,就说已经还清,要他自己学会理财,但我们心里很是欣慰,很是满足。2016 年,我们在北京朝阳区首付一套房子,儿子自告奋勇,拿出他的所有积蓄,当时我们心里有底气,因为感觉儿子成熟了。                           

        儿子也有叛逆的时候 。

        小学和我在一个学校,不曾被老师“叫家长”  。上中学的时候,有一天 ,儿子怯生生地对我说“妈妈,老师叫你去学校” ,我的心立刻一提,“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去了你就知道了”,怀着 一种忐忑,我来到了学校。“现在你儿子能耐大了,让英语老师上不了课”      “政治老师让他气哭了”“选票违纪最多得主”……,身为老师,我了解老师当时的心情,我没有解释,没有过问,只是静静地听老师把话说完,说实话我当时心里也起急,甚至愤怒,因为我没想到儿子会这样 。等老师陈述完,我强作镇静,拉过儿子很平静地问“想不想上学?”    “想”  他的声音很小。“想上这样上不行!”    “废话咱不说,你也不用给我做保证,今天在老师面前,我们做个约定,从今天开始,像个学生一样上课,无论什么课都一样,每周五下午放学我准时来学校回访,亲自问每个老师你的上课表现,如有一例不符合要求,仍有违纪现象,我们立刻回家,可以吗?”  “可以。”  声音很小但很坚定。就这样,按约定,从此以后的每个周五下午放学,我准时到他们学校,各科老师逐一咨询,如果有的老师在上课,那我就等,必须等到,这样一直坚持三个月,风雨不误。欣慰的是,从第一次直到最后,老师们反应说孩子一天一个样,一次比一次好。后来我去老师办公室时,那里的老师对我刮目相看,都很热情,从他们的眼神我读出了肯定。班主任老师激动地说“我们找了那么多的家长,就你儿子管事了,如果所有家长都跟你们这样,我们就省老心了。” 记忆中,上学时段,儿子成绩一直很优秀,不曾让我们太操     

          再后来,他自己买了车,又在南京买了别墅……                                  对于儿子,我们永远是: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  希望我的宝贝:永远健康平安, 快乐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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