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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喝酒之前
我走入一条路，那里
没有兔子也没有小兔，只有
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代替影子。我的手指
试探不到月亮的距离，我的心儿
感应不到新鲜的空气。只有
一股迷香四处撞击。撞我的腿骨，
一片骨折声，我居然放声大哭。
撞在脊背，脓包和痱子
像灌了酒一样跳舞。撞在
牙齿缝里，烟渍和菜茎
组合成粗糙的画图。最后撞在
我鼻孔里的呼吸，但它并没有
立刻死去，只是一点一点
仿佛一步一步温热我的
皮肤，只是一次一次仿佛一下一下
舒活我的筋骨。就算全身肌肉
因为那香气，而挣扎
以求多一口呼吸，我的眼神
也盛不下它的迷离，它的幽情，它在我
清醒时带来的梦境。我的寻找
没有目的，我的前进没有意义，但我
依旧凭借额头的汗珠，勇猛地
看向黑暗最深处。带一把
可坐的椅子都嫌多余，何况我
带了一个背影，一条性命，以及
千万次的呼吸。我只能够意识到
十个小时后朝阳会升起，而
在这漫长的十个小时里，我不可能
安然睡去，也不可能
像童年时候那样清醒，我只能
和自己的影子，那已经
和黑暗不分边界的影子，在心里
用沉默交谈几句。我始终忘不了
那呼呼的香气，它像一段
被预言的记忆，它像
雪堆里发现的一丛草绿，它像
感到无法活下去时，一滴落在眉梢上的
小雨。可我现在
必须保持静止，必须
面对无味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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