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的裤子

谨以此文献给睡了我三年的男人。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的同事小蔡,有一条神奇的裤子。他穿着它跑步、打球、踢球、散步、逛街……

他,无所不用;它,无所不能。

我一直在琢磨,能把一条裤子穿出人生,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三年的同屋就寝,我想我有了点答案。

小蔡的裤子,穿出了一种有趣

有一天傍晚,我和小蔡打羽毛球,你来我往,互有攻守,过程很精彩,结果很残暴。汗水洒满了球场,也湿透了他的裤子。

他拿着3比0的记分牌,得意洋洋和我说:“承让承让,险胜险胜,那么今晚你值班噢…”

他提了提那条被汗水浸润出内裤轮廓的裤子,潇洒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他一溜小跑进了办公室。比以往来的早点,进门速度也比以往快一点。

我上下打量着他,感觉有些异样。

当我看到他下半身时候发现,从来不穿紧身裤的他,今天的这条裤子明显勾勒了其臀部曲线。定睛一看,这并不是他一如既往的那条。

“你竟然换裤子了?”

他:“啊……嘿嘿…”

当他转过来时,我发现裤子前面正中间有个开口。

“你穿秋裤上班?”

“啊……那条裤子洗了,没干。家里的裤子都洗了,没干。”

其实仔细打量,他眼光还是很不错的。这条秋裤除了中间有个开口以及右腿边少了个标志,和他的“一如既往”也相差无几…

大笑过后,看着他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我内心是充满了暖暖的感觉。一条裤子,能穿出这么有喜感,这么有故事,这么有味道,一定是个有趣的人。

我是极其幸运的,一不小心,就有趣了三年……


2  小蔡的裤子,穿出了一种洒脱

有一次,在我们共同努力下,把某项工作搞砸了。那两天我们都心惶惶的,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下午快下班前,小蔡已经换好了他的裤子,办公室电话终于响了。我们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起身。

“你的电话,你接……”

“不,肯定找你的,我不接,你接……”

……

……

我们大眼瞪小眼,任凭电话闹个不停,谁都没起身。过了一会,办公室门开了,领导进来了,第一眼看见了他的裤子……

“活没干完就着急回家,你,@#%$&¥……”

我默默躲在他身后,低头看着他的裤子,他和他的裤子承受了所有的炮火。

说也奇怪,自那次以后,所有挨训的机会,他统统把握住了,也没给我留几个。

每次历经风雨后,他都抹一抹自己的脸颊,升起一脸的彩虹:“哎呀,又挨一顿炮~”然后,穿着他那条坚挺的裤子,乐呵呵的去整改他的整改。

三年,小蔡把所有的训斥都承担了,把所有的好事都让给我了。

我发脾气,他让我;我发牢骚,他让我;我占小便宜,他让我;我越界,他也让着我。

他,惯坏了我的任性。

我能有一点点的进步,离不开他的洒脱。


3  小蔡的裤子,穿出了一种真诚

一个人,对一条裤子都那么执着,那么对人一定也是真诚的。

有一回临时决定去他家做客,说实话,他家里确实有点小乱。他的小莹莹还埋怨他,家里都没收拾还把客人往家里带。

他打着哈哈:“老王不是外人,没事。”

也是,至少我一眼就能确定,我肯定没摸错门。

真诚,就是无论好与坏,都愿意把最真实一面展现给信赖的人。

他不像我,有时人前端起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人后则常常牢骚满腹。他始终如一的输出着自己最本真的样子。

很多人和我相处会感到一阵阵压力,和他相处则最为轻松惬意。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从不会加以刻意掩饰。

他愿意和我坦诚自己的不足,而我则往往凭肚子里一点点墨水就好为人师。

真诚的人,活出自己的样子,舒坦;伪善的人,活出别人的样子,遭罪。

我虽不至伪善,但有时为了人前一张脸,也颇为不易。

真诚的人,我愿意把背后交给他。放心。


朝夕相处了三年,一旦分开,颇有不适。前阵子我写了一篇关于母亲的《一天一次通话》,如今我和小蔡也是一天一次互通有无。

虽已各奔天涯,但仍心心相印。

可能,一起有趣疯狂的日子少了,一起熬夜奋战的日子少了,一起促膝长谈的日子少了,一起同甘共苦的日子少了。

但是,不一起搭台唱戏,亦可以诗酒年华。

用老王最近经常吟诵的一句词做个结尾吧:

休对故人思故国,

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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