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栋大楼里该有多少人交替着生老病死,唯我却把它作为一方净土读书疗心,属于我的这间病房在市妇幼保健院的第十三层,十分地宽敞明亮。
原本在今日的手术串到了明天,担心又多了一日,疼痛却缓了一日,这一日因了这充满阳光味道的房间,因了几本日本文学书籍,使我暂时忘掉了恐惧和忧郁,过得很好。直到傍晚,丈夫来接,我像幼儿园的孩子一样被领走了。
我猜想,没有一个人会像我这样在病房里过得愉快而充实。
这里有文学,有阳光,有安静,有超脱,最重要的是有亲人的祝福。
我不希望晚上在家的日子和明早恐惧依然缠身,我不知道在手术的时候,脑袋中该想什么?我也想真真实实地去感受一下这病痛,体味一下这病灶被切除的过程,但我却怕疼,也担心我承受不了这种专心的体验。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去想其他事情,想好事,或者构思一篇文章,琢磨下一步该读谁的作品、该怎样进行文学创作,但恐怕这疼会阻断我的思绪。剩下的最后的一种办法是,不做任何设想和控制,任由身心去体会、感受,但是还是要在恐惧袭心的时候想办法克制。二十多年前的剖腹产,我不知是怎么做的了?只记得过后的半年里,每每跨进医院的大门,腿肚子就不由自主地发抖,那次住院我一辈子也没打过那么多针。
有人说的“置生死于度外”是怎么样的情形?是如何做到的呢?
2019年3月26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