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去医院我能感受人生的两极。我惧怕去医院,尤其是肿瘤科,这里每一个人都有故事,但是每一个人都在痛苦中煎熬,有的人会在半夜悄悄死去,有的人会在半夜疼得哇哇大叫,像初生的婴儿,肆意地哭闹,仿佛骂天骂地就能把疼痛减弱一样。有的人的脸你看了一眼后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闲暇之余,我会去大厅坐坐,那里有人生的另一级,有的癌症患者七十几岁,每一次都是独自来做化疗,问起子女,老人家一脸的骄傲和对子女的理解,她说我精神好得很,明天出院了我坐飞机去女儿那里,又可以见孙女了,她又说生死有命,管她娘的。另一位老太太昨天经历了抢救,一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赶来了,乌压压哭成一片,老太太奋力地吼出“老子还没死,哭什么?”谁会想到就在生死边缘徘徊过得老太太第二天愉快地和我妈妈聊着打麻将的趣事。还有一个大哥,他是病人家属,父亲住院两三月,他也常驻医院,他和医院的病人医生非常熟悉,他那里几乎掌握了每一个病友的病情,常常看到,一群人围着他聊得火热。我们每次入院看到他,他都会说,“你们又来了。”
生命的两极,生和死,用快乐的心态去看待它那就是生,用悲观的心态那就是死,向死而生是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面临的课题,谁也无法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