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曲一
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独立墙角的梅花只是慵懒的伸了一下懒腰,生长着油菜花的金色麦田就裹着春天来到了人间。
有那么一阵,冬日里出来到处流窜吓人的冷风停了,积郁了整个冬季的百花着急绽放,桃花朵朵,樱花初开,而受惯了风雪的梅花选择了凋零。这是我要还你的百花绽放的季节啊,他的名字就叫春。
脑海里还依稀记得去年老家的油菜花海,今年没回老家,反倒去了姨父的老家。姨父的老家离县城不远,从县城穿过一座总在施工的桥,再走上十多分钟的路程也就到了。去姨父家的路上我总想着会遇到小桥下的流水,想着山间的溪水和村庄,可是麦田里的油菜花在公路两旁真是开遍了,引得路人纷纷围观。极好的是,同行的路上还遇上了几个骑着自行车结伴而行的中学生,当初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又何曾,没想象过和几个好友在一个这样明媚和煦的天里去骑着车聊着天去开满油菜花的田野里坐一坐、走一走。我们是下午一两点到姨父老家的,那时太阳正是温热的时候,冬日里多日不遇的太阳在春日里相遇还真是暖暖的。
姨父年轻时当了几年兵,退伍回来后就直接到乡村里任职小学老师。听姨父说,那时他要边教书边干农活,也没有什么闲暇时间管自己孩子,常常凌晨四五点钟就出去干农活了,然后赶着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直到晚上回来九十点多钟,这一天也就才算过完了。最忙的是稻子收割和播种的季节,收割时,一片一片的金黄水稻可是壮观,田里的青蛙、蚯蚓到处爬,田外的野草也长得一棵比一棵高。姨父还就要在这样的环境里冒着大太阳收割水稻。割稻子、打稻子一样都不轻松,衣服湿了一圈又一圈,泥水溅了满身也是常事。收割时,能听到寂静的田野里那镰刀“哗哗哗”的割来割去,速度快的吓人,因为时间紧,要赶收割进度,所以手指常常会被伤到,到后来也就不奇怪姨父总说手疼,手上还总是贴着膏药了。等到播种时,田野里灌满了水,姨父就挑着装满稻苗种子的担子走到田埂,然后把稻苗大片的撒在田野里。如果实在忙不过来,我们这些亲戚也常去帮忙。
这时间走啊走,很快就这么过了几十年,眼看年纪也大了,想着该为孩子做最后一点事,所以姨父花光了所有积蓄为孩子在县城买了栋房子,给孩子结婚生活住。农活干不动了,现在姨父也退休了,家里子孙满堂,老家的田地也没荒,大片的果树在田里地里结了果。
是否我也要走在这样的黄土地上奋斗一生去换你一个百花绽放的季节?
站在姨父老家门前,除了果树,油菜花包围了整个老屋,看着眼前的油菜花海,村庄沐浴在阳光里,我想,这个春天的百花也应该像这般绚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