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本来是不想回答的,因为其实真的没啥好说的。
认为好的,喜欢的,自不必说。
不喜欢的,这啊,那的,躺平啦,消极啦,庄子这不对了,那又不对了,我也没啥可跟你争的。
你读得懂庄子也好,你假装非常懂庄子也好,你自认为全天下就你懂庄子也罢!
庄子本人都不在乎,我又是个啥,凭啥在这里咋咋呼呼?!
有以《庄子》为《老子》之注疏也可,以庄子实为儒家一脉也行。
我认为整个过程里,至少证明各位都读过《庄子》了,这个过程自然就体现其价值了,又何须多言?
【齐物论】开篇寓言其实非常有意思,但是不幸的是古今全天下所有人都加起来,也没几个人真正读懂了。
这句话比之刘文典全天下只有两个半人读得懂庄子更显狂妄,只是极为不幸的是,这就是事实。
讽刺的是,刘文典之《庄子补正》真的半点都没展现出其对自己学问狂妄的自信。
但这不表明我所说的就是虚言。(更显狂妄了吗?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没有任何语气变化。)
说回寓言,我个人是极为反对看译文的,因此通常也不作译文。
然后我发现随便一篇翻译《庄子》原文的文章都很受欢迎,扯远了,好像受气包。。。
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大致上是有一对师徒,学生偶然发现老师今日与往日不同,而询问其故。
老师就说“我今之不同,是因为我进入了‘吾丧我’的境界。这就好比你只听闻过师兄弟几人探讨问题而没听闻过稷下学宫数百人争论学问,你听闻过稷下学宫数百人争论学问了却根本想象不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学问。”
学生没听说过这么个说法,就赶紧问“那是啥啊?”
老师接着就说:
“有那么一个不修边幅,每天吊儿郎当,说话也没正形。不认识的人都认为他就是个乞丐,认识他的人却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后来他死了,留下了一部典籍叫《庄子》。
历史上有文化的,没文化的,都听说过他,听说过他的著作。
奇怪的是,当有人问起他的著作怎么样时?
旁边总有人告诉他,庄子的书就和庄子的人一样,不值一提,请不要再问了,毋污我耳。
更为奇怪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止不住的开始看《庄子》,又同时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喜欢当中。
明明一直处于一种“诋毁”当中,庄子的思想却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被许许多多的文人大加赞赏而不吝喜爱之情。
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中华大地上永远不缺各种学术流派,有旧儒家、新儒家、有墨家、道家、法家、名家、兵家、农家、阴阳家等等等等,甚至还有自己一人自成一家的。
每一流派,每一宗门,每一家,甚至是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对《庄子》的看法。有褒的,有贬的,有赞扬的,有诋毁的,有不屑一顾的,有奉若圭皋的,有大放厥词的,有悉心维护的。
有这个还没说完,那个马上就要发表自己看法的。有几个人都持相同观点的,也有一个流派中各持己见的。只有在无关紧要的文字上,众人才会都持相同意见。而没有一个,现在不会有,以后很可能也不会有的权威站出来说道‘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诸人皆为蝼蚁,没有一个人读懂《庄子》。’满堂俱寂后,然后有如万龙咆哮般将这个权威淹没了。
众人都以灭掉了权威为喜,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过一个问题,这个所谓的权威刚才说什么了?”
学生好像听明白了,又不明白老师说了什么,就说“同门讨论问题,因为张嘴的人少,总能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答案。数百人争论学问,各有自己的矛与盾,全都互相戳,戳不出一个好来。那么什么是真正的学问呢?”
老师说“真正的学问《庄子》里都说了,你自己找去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