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度不想说,那样清冷的开端,自江南的烟雨迷蒙,承载了太多的薄柳般的梦境。以至于很多年以后的现在,我依然不愿去承认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偶然会与黑漆漆的梦里仓皇的坐起,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青砖石板路面留下的车轮残痕,是否依然带着清朗的吟诗声,似有一串串晶莹透彻的珠子散落在风里。你固执挺起背脊,昂首张开双臂,欢唱着念去去,千里烟波,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杨柳岸,晓风残月,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碎碎的星云中,长长的后座上,我们放肆的喧嚣,带着些许静寂,车子颤巍的扭转,颠簸,微凉的空气里有你泪湿的香气。
我费力的喘气,大口大口的呼吸,胃又开始叫嚣,那样鼓鼓的,快要撑破我的身体,刺穿我每一根痛觉神经。每夜每夜,从黑洞洞的瞳孔里,都能望见FOX费力的保持车身的平衡,说我俩疯了,是的,那是劫后余生的疯狂。
YOYO离开的时候,北方的冰雪开始肆虐,确切的说是逃离,逃离小牧的温存,小牧的霸道 ,小牧的一切。 YOYO无疑是深爱着小牧的,尽管一堆的狐朋狗友都说小牧配不上她,可是她总说爱都已经爱了,还能怎么办呢?我提着大包小包找到YOYO,小牧从见到我那一眼起就开始有一肚子的不满,因为我把YOYO霸占了,可是YOYO与我毕竟是非同一般的, 尽管小牧羡慕嫉妒恨到死,也只能乖乖的开车把我们送到马莲道的小窝。矛盾的存在会因一点点的星火而迅速的激化,就如小牧突然忙起来,总见不到人,YOYO每天每天与我窝在一起,大吐苦水。在马莲道刮起大风的时候,我在公交车上狂吐,然后给YOYO打电话说我迷路了,告诉她这有一座仰的我脖子疼的高楼, YOYO大手一挥,下车,打的。我到茶城的时候,YOYO已经泡好一壶上好的铁观音等着我了,我说YOYO报销,然后开始狂灌,茶城这么多种茶中,我最爱铁观音,其次红茶。YOYO总是慢慢慢慢的品,她说她喜欢给别人泡茶,可以让她平静下来。我却觉得她是喜欢给小牧泡茶,每次她给小牧泡茶,我都有一种踏错时空的感觉,好似我是个穿越的旁观者,即使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静静的添水,一个细细的品茶。我走到茶城边缘,这是我最喜欢的位置,透过大片大片的玻璃,可以看到纷纷扬扬的白雪从厚重的云从中跌落,贴着玻璃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温凉。低缓的古琴声中,我看不清YOYO的表情,只知道小牧离开的时候,YOYO手中的茶早已凉透。我转回身,很努力的对着玻璃哈气,开始画圈圈,一圈又一圈,有细碎的雪花掉进去,像是鱼人的眼泪。后来,YOYO拉着我去器具区,买了我们看了很久的精致的不像话的高脚杯。回到小窝,拿出彬生日时剩下的一瓶红酒,听着歌,你一杯,我一杯,相顾无言,隔壁有两个大男生在讲庄周梦见了蝴蝶,蝴蝶飞进了梦里。
H君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与YOYO正在网游。 他让我们回去睡觉,最后他陪我们通宵。我给YOYO打扮的花枝招展,从视频里截图,贴到各大论坛,邀请大家跟我们一起跳舞,H君说今天不打魔兽陪我们跳舞。我乐的跟朵花儿似的,结果情侣的时候把他给开除了,这P技术,影响我成绩。YOYO让我不要太嚣张,当心被H君给灭了。我给了她一个龇牙咧嘴的笑,就算地球灭了,他也不会灭了我的。YOYO回我一个皮笑肉不笑,然后抛弃我跟别人单挑去了。早上我们从网吧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整个城市都是湿漉漉的,我跟H君讲这里的雪得白的晃眼,风吹的我停不下来,我跟H君撒娇,这个冰雪覆盖的北方城市我不喜欢。他说那回来吧,我说好。过年前夕,我跟YOYO告别,回到那个温暖的南方小城,那里有让YOYO羡慕不已的等待我的人。
我几乎是跳下火车的,然后扑进H君怀里,乖巧的说我回来了。
仅怀念那时的年轻的我们与躁动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