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路两旁的行道树已不局限于端正挺拔的杨树、雪松,取而代之的是自由生长的红叶李、法国梧桐、樱花。
还记得小学时学习《白杨礼赞》,白杨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西北风,让我们喜欢白杨,也钦佩白杨那样坚韧、勤劳、朴实、坚强、力求上进的北方农民。无论城市还是农村,杨树坚守大道两侧,微风吹来,树叶沙沙响,确实是一道壮丽的风景。
校门口种了一排红叶李,似乎今年才有了吸引人的自信一般,花叶繁茂,迎风摇曳。片片浅粉色的花瓣随风落下,在地上飘飞,最后轻轻落在墙角、树丛、道旁,形成一条窄窄的小径,让人一见犹怜,不忍踩踏。再看树干,漆黑色的,长到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开始分枝,每棵树会分出两三个枝条,都可着劲长,大有平分秋色的味道。
主街道上,用鲜花做了软隔离,那一簇簇红的、粉的、紫的花,美丽了眼睛,彰显了城市高雅的品质。人行道旁,不是傲然挺立的梧桐,就是穿插栽种的松树。梧桐已长大,形成的浓荫让步行的人感受到安全和凉爽。那些棵松树,不再是挺拔如将军,而是多了份婀娜与柔美,造型各异,点缀其间,整个道路的绿化高低错落有致,铺陈自如。
我生活的城市是祖国西北部的一个三线(有人说四线)城市,巍巍秦岭是我们的靠背,涛涛渭河(现在的流水量减少,涛涛的状况减少)穿城而过。与那些南方城市相比,我们的树木不够葱茏,花色不够艳丽,但我们始终在追求美好的路上。
听花艺师傅说,一棵普通的松树几百元,最多几千元,但一棵造型树就是一两万元,我感慨价位说明了欣赏水平,我们从最原始“有没有”的需求已经跃升到质量和形式“好不好”的追求上。品质决定价值,需求决定经济,这正是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我想到了人才。徐悲鸿擅长人物,走兽花鸟,尤以奔马,享名于世。有成就的大师们,躬耕于一件事,终生而为,终成一事。或许正因为不是全才通才,才让他得以成功。
我们的教育要多一些常识、规矩、规则、底线教育,学术上需要让孩子们自由成长。正如怀特海在《教育的目的》里所说,“我们的目标是,要塑造既有广泛的文化修养又在某个特殊方面有专业知识的人才,他们的专业知识可以给他们进步、腾飞的基础,而他们所具有的广泛的文化,使他们有哲学般深邃,又有艺术般高雅。”“学生是有血有肉的人,教育的目的是为了激发和引导他们的自我发展之路。”
基础教育为孩子打下宽基础没有错,但若是一味地以考试为目的,占据了孩子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让他没有自己的爱好特长和兴趣,那培养的必然会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上大学”的孩子;让他没有放空心灵的凭借,他必然会成长得拘谨、刻板,缺乏生气和乐趣。“做一个有趣的人”不仅是为了活跃人际氛围,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人对生活充满希望,这样的人随时能够化解不良情绪,这样的人能让自己和他人处在安全轻松愉悦舒服的环境中,由此可见,“开心快乐风趣幽默”不是特点,是能力。美国教育家杜威说“教育即生长”。我以为,教育就是引导孩子今天和昨天不一样,未来和现在不一样,最终实现为孩子一生幸福奠基的目标。孩子成长的道上,会有荆棘,也会有杂草,甚至会有虎视眈眈的攻击者,但当孩子具备了观察、判断、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些困境就不足以束缚学生的手脚,也许,他还会给路旁点缀鲜花,有自由的创作。
一个人,若一生走在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自我的路上,该是多么可怕。假如,为所有的孩子设定同样的目标,规划同样的路线,其实也是悲哀。因为,每个孩子都是独有的天使,他们与生俱来就有不同于他人的地方,我们要做的就是发现孩子的潜质,保护孩子的天性,挖掘孩子的潜力,让孩子既有共性的学习,又有个性的成长。
自由生长,才会有期待中的完美。
(校园里寻找春雨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