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青红——小院子五周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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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开篇先复习:《一地青红——小院子四周年记》https://www.jianshu.com/p/88243923f1a4

今年的主题词——幸福,源自于群里的习惯性招呼:二锅在哪里幸福?

二毛的幸福

——游医(尤端子)忙于防疫工作,代整理一篇旧文上头条

2019年4月27日,游医留宿小院陪伴流浪狗二毛,并写就暖文一篇——


二毛是我给这小狗取的名字,没有征得他的同意。

  两周前和二锅长毛茶会到深夜结束离开院子,博物院停车场初次遇到他,绕膝不止,二锅便生了痛悯之心,说收养了他吧。我说,我回院子,他若是跟我走,就养。

  他一路跟我回了院子,于是便给他取了名字叫二毛,二锅长毛也。

  第二天我去院子里,他摇尾祈怜,很是乖巧,只是不停滴挠院门。开门让他出去后,徘徊数次,终于还是流离难抵不羁,再没回头,走了。我出去寻找,向周边店主打听,都说不曾见到一条这样的小狗。

  今夜不期再次邂逅,抱回小院儿,院主们久闻二毛大名,亲热有加,二毛也是磊落大方,毫不认生。新加坡的叔叔婶婶也发来慰问,期待小院儿再添新丁。

  可是,二毛愿意么?我问他,他不会回答。愿给他今夜的安详,哪怕明日继续流浪~感谢二毛给我们带来的温情和念想。

拥有当下一刻的幸福,哪怕一别两宽,也能彼此安好。


我承认,我是幸福的

——二锅(豆记赵彤)完稿于小年夜

距离除夕只剩下短短两天时间,看来,这一年一度的命题作文已是拖无可拖了。其实,迟迟没能完成,并非无话可说,而是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刚才,远在土皮村的群主还在催命般地下最后通牒:“交作业!”其情势如逼债的黄世仁。好吧,那么,杨白劳的话题就从1989年春节前那个寒冷的夜晚开始吧。

那一夜,我完成了人生中的处女醉。那是在虹桥新村87幢老徐家——那时的老老徐正值壮年,酒量惊人,我们这班初涉酒坛的毛头小伙子全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需要纠正的是,老徐在他的作文中提到那天我从四楼飞流直下的呕吐物落在了我新买的自行车上。错!真实的情况是,自行车是长毛的,以至于第二天他家何先看到那辆斑驳得令人作呕的自行车时误以为是自家儿子喝瓦了,还很难得地批评了他几句。

多年以后,在无数个酒醉的夜晚,我还能清晰地记得,虽然那天N多碗黄酒下肚,但是,当兄弟们相互搀扶着闹哄哄下楼时,扑面而来的西北风夹杂的却有几分惬意、几分温馨——这正如后来尤端子在小院的欢聚后于刺骨的冷水里洗碗竟能洗出快感一样。我承认,那一刻,我是幸福的。


倏忽之间,那个遥远的夜晚已是三十年前的过往,曾经少不更事的我们竟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而当年那位操着如东口音热情劝酒的“徐伯伯”也于日前作古。真可叹,时光如水,岁月如刀。

所幸的是,我们经历的酸甜苦辣、爱恨情愁、希冀与落寞、获得与失去,虽然都默默化作了一个个历史的瞬间,然而,回望这几年的旧时光,因为兄弟的相伴,我们有温婉的阳光,我们有盎然的春色。我承认,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村上春树说,你要记得那些黑暗中默默抱紧你的人,逗你笑的人,陪你彻夜聊天的人,说想念你的人——是这些人组成了你生命中一点一滴的温暖,是这些温暖使你远离阴霾,是这些温暖使你成为善良的人。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喝酒,我只是喜欢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的感觉。

请原谅我常常的“昏迷”。因为我虽珍惜生命,但我更珍惜我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我只是用顺其自然的心态在拥抱自己生命中值得记住的人和事。一辈子真的不长,来世也未必还能遇到,彼此珍惜。

兄弟,来家里吃饭

——你的幸福我懂的(老徐完稿于2019圣诞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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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的幸福,是一定要提前预约的。一般中午以后,如果二锅在群里没了声音,晚上,甚或从下午开始的幸福就一定是确定了。喝酒不掼蛋,等于没喝酒。喝酒,可以是晚餐,也可以是二场、三场;掼蛋当然是要贯穿是餐前、餐后的。

二锅从来不缺幸福,不过,偶尔也会落单。

通常的情形是,某个周末的早晨,二锅在群里一声“昂”,说明当天的幸福还没有着落,如果应者不多,徐某又正好在家,就会惴惴地应声“要不来家吃饭,兄弟?”,就怕突然间,他在其他地方又有了幸福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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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吃饭,我还要不要脸了。。。,要不,我带只锦春的盐水老鹅来吧,其他的就不要弄啥了,马上到!”

这样的套话,听了好多年,从这小子高三毕业以后在我家的处女醉开始。

和很多传统的父亲一样,对于自己的儿子,在家里永远是端着他的威严的,但是对客人又极其友善,尤其对交情深的同事或者朋友,常常在节日或者重要日子请他们到家里聚餐,每当这些时候,我才可以看到与平时不一样的父亲,豪爽、开朗,易于亲近。小时候家里有客的时候,是最快乐的,而我,也在家里待客时的烟火蒸腾间潜移默化地接受着父亲的为人处世和待客之道。

和对待他的自己的朋友一样,父亲对于我的兄弟也是十分热情的,从高中毕业第一次带着小兄弟回家,以后每有我的同学到家,他必亲自下厨,并且端出珍藏的好酒,没有一两个小朋友喝到吐,是断断下不了桌的,这才有了二锅第一次醉,从四楼的窗口一直吐到一楼自己的脚踏车坐垫,让二锅终身难忘。父亲对小朋友的热情,可能是弥补我不善酒,没法和他小酌的遗憾?对于我,那时只要有空,就会呼朋唤友到家吃饭,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兄弟们来了,他会多些笑容,那时,我是轻松的,家是轻松的。

这些年常年在外,难得回家一次,外面的应酬很多,而每次外面应酬回家,看着桌上父亲留的饭菜,总有些隐隐的心痛。

于是,尽量还是邀请二锅们来家吃饭。

在家吃啥喝啥并不重要,外面的山珍海味再好吃,也品不出那种沉淀在家常烟火里的温暖和味道。

二锅们来了,父亲会每人甩出一包好烟,再去弄几个菜,依然还是霸道地要能喝的喝到位,然后自己知趣地回到房间,留下小的们天南海北,一顿饭的时间不长,但是能感觉到他早已不再凌厉的眼光里的慈祥。

以前请二锅们来家吃饭,有感受威严父权外表下柔软亲情的私心,现在的私心,是为了弥补不能常守在老人身边的遗憾。这个一直没有和二锅们说透,想必他们心里也是有些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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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的幸福,是夏夜里的啤酒烧烤和笑谈风月与烟火,是初雪后的绿泥火炉与谩点社稷和江湖。请他幸福的人不少,然而,愿意一起在家吃顿粗茶淡饭的估计不多。

兄弟,下次回家,还是来家吃饭,你的幸福,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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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大侯

——大侯幸福滴完稿于腊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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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院来说,大侯是个新兵。

去冬,当大侯忐忑地推开小院那百年老门,马猴喝道:“交上投名状!”那恶人样远不是大侯心目中和善儒雅的学霸,倒像是打家劫舍的黑旋风。大侯吓得一抖,手中的两瓶内供洋河差点摔了。彼时,鸡神尚健,鄙夷的一瞥,神似二锅手持王炸般的傲娇,斯鸡已逝,其风采依然历历在目。

大侯有丝惶恐,忙着作揖发烟。原来院规有入此门者,必交文一篇以为投名状之说。大侯粗陋,亦有自知。知其腹之墨水多为烟酒释,再者面对赵记诸大家,更加不敢班门弄斧。好在院规的宽容和大侯的诚心最终以2000两银子折价侥幸过关。

  入院伊始,大侯即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火热的小院活动中。久之,大侯方知,小院虽小,龙虎深藏。文不如赵,才不如马;儒不如程,雅不如邹;财不如匡,富不如王;见不如徐,识不如尤;世面不如葛。大侯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凭外有高师,内有祖传,借酒胆获“八两”之雅号。

小院里,既可以纵横杯葛中华上下五千年,亦能够探幽寻秘南通近代第一城;酒桌上,既可以威士忌微醺,亦能够二锅头酩酊;既有四书五经的阳春雪,亦有门闩侯的下里巴。但是不变的是忘却烦恼忧愁的同学情,不变的是纯洁清澈的兄弟意。天命之年,有友如此,有酒如此,夫复何求!

新兵大侯深以为然!

己亥猪年腊八夜大侯于优山美地


这一年的幸福

——陌上花开 完稿于大寒之夜,四季如夏的新加坡

仿佛转瞬之间,青红小院迎来第五季。

这一年,兄弟们不约而同把主题词定为“幸福”,有一部分原因是“纹理相当”的群聊中,经常会有“今晚在哪里幸福?”的问候暗语;当然在很大程度上,也体现了小院家人们虽然人到中年却初心不改、对美好生活一如既往的热忱期许。时至一年中寒冷彻骨的节气,在常温三十度的新加坡,写一篇以幸福为题的收官作文,也是一件冰火共存,悲欣交集的事情。

这一年,依然是从年前就开始备货,上好的木炭,各种食材,更心怀筹谋与发小一起放飞的窃喜。待家里的团圆饭结束,就呼啸着聚集到一起,烧烤、火锅、粗粮茶点,闲话就酒,越喝越有。茫茫冬夜,于熟悉的家乡街头,一字排开,好一番彪悍的迎新气象。这样的时刻,当然是幸福。

这一年,依然是各有各的忙碌、收获与麻烦,新朋旧友,每每寒暄,总是还好还好,却知道每一份讳莫如深,都有着太多的欲言又止、欲说还休。还没习惯保温杯里装枸杞,诗与远方已经显得不够高级。于是不如不提,很多人淡出了朋友圈,而我依然保持将每一场相聚收藏在微信相册里,不仅仅为了方便查询,更是为了珍藏回忆。我们正是在随时可调取的回忆里,学会了怀念。这样的时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一年,兄弟们一有机会便相约一道幸福一场,哦,不止一场,还有二场、甚至三场。不止在通城,我们还会争取在不同的地方邂逅相逢,或组织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共同构筑延续同学缘分的情谊。时隔多年,小院已不仅仅是城中心闹中取静的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她是兄弟们放下行囊小作休息,相逢一笑再次启程的栖息地,此心安处,小院就是我们心底的原乡。这样的时刻,应该更是幸福吧。

这一年,我们又年长了一岁,上有老下有小依然是我们的宿命,人世间的惨淡凉薄,太多的无奈与离别,让我们的心一次次受伤,又渐渐结痂。我们可以看淡许多名利得失,却更放不下情感的羁绊和牵扯,我们对生命的爱越来越深沉,而最脆弱的却是生命本身。茫然若失的时候,无所归依的时候,想起小院灯火尚有余温,小院枣树年年新生,这样的时刻,是久苦回甘的幸福。

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幸福的底色与基调,其实就在于五味杂陈跌宕起伏。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既知天命的我们,期待的已不再是幸福的权利,而是,幸福的洒脱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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