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论语·学而》)[玫瑰]
子禽是谁?
子禽叫陈亢,比孔子小40岁。郑玄认为他是孔子的学生,但《史记·仲尼弟子列传》没有记载这个人。
子禽出现在《论语》里共有三处,除了本句之外,《季氏》:“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
唐代的孔颖达据此断定他是孔子弟子,但有人认为太牵强。
《子张》中说“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这里子禽直接称呼孔子为‘仲尼’而不称‘夫子’,这样来看此时他还不是孔子的学生。
但在本句话中,子禽称孔子为“夫子”。如果这段对话发生在《子张》篇的那一段之后,是不是可以猜想他此时已经是孔子的弟子了呢?
到现在也不得而知。
子贡是谁?
子贡是孔子很有名的弟子,姓端木,名赐,字子贡,卫国人,“孔门十哲”之一。
子贡在“言语”方面有突出才能,善于雄辩;也有非凡的政治才能,办事通达。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说他“常相鲁、卫”;而且他在经商上也有突出成就,可以算是“儒商”的祖师爷。
子贡是比较得孔子喜欢的弟子,他对孔子也非常了解。
“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意思是孔夫子每到一个国家,一定听得到这个国家的政事。
夫子,古代的一种敬称。凡是做过大夫的人,都可以取得这一敬称。
什么是“邦”?
甲骨文中表示建立土界,也即“封疆”之义。所以“邦”的造字本义就是“封界”。
古文字中“封”、“邦”本为一字,古汉语名动相因,所以“封邦建国”中动词“封”和所“封”的名词“邦”本来是一回事。
金文中字形的演变又增添了义符“邑”
而表示“封界”之义的“草”和“土”(也即“邦”字的初文),也逐渐演变为仅余“草”字(图4)。
到了战国文字中,其字形进一步简化,表示“封界”之义的“草”字又演变成为表示草盛意思的“丰”字。
所以《说文》中道,:“邦,国也。从邑,丰声。”也即是说,邦就是国的意思。
什么是“闻”?
在图1的甲骨文中,像一人跪坐,竖起耳朵,以手附耳,似乎正在聚精会神地听什么东西。
人的姿势、面部神态可有差异,但都强调一只耳朵,表明在这个字中,耳朵是最重要的。
“闻”的本义为听到、听见。引申为知道、听说,如闻所未闻。还引申指闻名,并由此引申为名声。
另外闻也指听到的东西,主要指知识,也指传闻、事迹,用作名词,例如“见闻”。
后来用鼻子嗅气味也叫闻。
什么是“政”?
“政”是一个国家的政事政策,涉及到政治经济外交各方面的机密,外人轻易不会得到。
“求之与?抑与之与?”
“求之”就是主动去询问,“与之”就是被动获得。“抑”,表示“还是”的意思。
子禽问子贡:“老师他老人家一到哪个国家,必然听得到那个国家的政事,是主动求来的呢?还是别人自动告诉他的呢?”
孔子周游列国十几年虽然没有得到各国的重用,但孔子是从鲁国大司寇的位置上辞职的,名声和能力早已远近闻名。各诸侯国的国君,不管对他的政治观点赞不赞同,但对他积极求治的善意和高尚人格还是高度赞同的,愿意向他公开国家政事。
以上就是今天《论语》的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