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离奇非常的事,银绥向来随遇而安,既然阴差阳错的来了这个地界,那就要玩遍了再出去,毕竟这地有人想进都进不了呢。
而且,这暗界好多美人啊,哈哈……
"难不成是个傻子?"鸿画在不停傻笑的银绥面前挥了挥手,见没反应就疑惑道。
你才是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傻子,换作平时银绥绝对会这样骂回去的,但是看着眼前不输于白美人的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她这气生不起来啊。
墨发如瀑倾泻而下,没有绾发只是在身后随意绑了一条发带,美目流盼,眸里含着些嫌弃,薄唇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好似无论何时他都是这般自信的模样,无论何地都是超然脱俗的气度,妖娆的一身红衣张扬的很,两边袖子印着黑白两色的太极图案,衣服下摆也是如此两个图案,这让银绥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只蝴蝶。
"蝴蝶美人,是来陪爷解闷的吗?"银绥无视缓缓流下的鼻血,伸手挑了一下鸿画的下巴咧嘴道。
蝴蝶美人只是轻轻一掀眼皮淡淡的望着她,然后表情急剧变化,最后停留在一脸的狰狞,"你刚才叫我什么?!"他咬着牙的样子让银绥觉得他好像要吃了她。
"没…没叫啥啊"她身子往后退惊恐又心虚的小声道,美…美人的性情都这么善变吗?
她不知,鸿画曾经被人嘲笑过是花蝴蝶,是以他生平最讨厌听到蝴蝶二字。
但是看到她眼中的恐惧时他心中闪过一丝刺痛,"好啦好啦,我叫鸿画,不准再叫那个了"他有些别扭的撇过头。
"嗯嗯,红花美人"
"……"果然,期望什么的不能在她身上放太多,鸿画摇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银绥脖子上的红绳,下一秒他就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她。
"大红花你干嘛!这…这坠子不值钱的,我没钱给你啊"银绥赶紧把吊坠从他手里抢回来宝贝似的护着,然后梗着脖子道。
他没理她,只是一个劲的问道"这坠子哪里来的?"
"我出生就有了,即便你是美人也不会给你的!"
鸿画脸上划过几许复杂,盯着她的桃花眼半眯,银绥竟然从中看出一抹痛色?
她顿时有些心软,美人什么的都是需要呵护的,"额…给、给你看看也可以",她伸出手去,手心躺着那枚海蓝色的透明坠子。
谁知鸿画深深看了一眼她后就一甩袖子站起来了,用后脑勺对着她说,"我期待那一天,看你是否还是那个选择,我会再来找你的",言罢人就没影了。
银绥认真思考这些无厘头的话,半晌后收回手将吊坠放回衣领里,她摇摇头,"大概是碰上傻子了"
此时,漫步在不知名街上的鸿画踉跄了一步……
除了今晚那些给老鸨的银子打了水漂外,银绥还是挺开心的,大抵是因为今晚见的都是美人吧,不过……好累啊,银绥带着笑意仰头躺了下去,随手拽了拽旁边的被子,鞋子也没脱的就睡了过去。
待到她睡熟后,一黑影出现在床旁轻叹了一声,给她脱了鞋摆正了身子盖上被子,又在她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第二天,银绥是被敲门吵醒的,昨晚睡的不好,又梦到了那个带血的背影,不过这次男人死了,而且她还看到了一个女人,她在男人死后抱住他,然后咣咣咣的……敲门声她就醒了。
走出留欢楼时她还颇有些依依不舍,不过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当务之急是先去把那块玉当了。
然而,出乎银绥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找到一家开着的当铺!
搞得她只能看着路边摊子上散发香味的食物咽口水,甚至有一人见银绥盯着他的碗还往里移了移。
干嘛?老娘又不抢你的!
罢了,好像那块玉还能找到凉美人,只能去他那蹭饭了。
来到主城的银绥不禁庆幸她的法术还管用,不过这主城也太暗了,也就是它担起了暗界这名字。看看周边的县城多么敞亮,啊……太阳啊,我要离你而去了。
找到凉美人的过程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就好像是时间地点都被人安排好了似的,不过银绥也没在意,她现在只想着呆会是吃三只鸡还是四只。
"文妥姑娘来了啊"暗主大人放下手里的圣贤书,起身微微颔首,面上是温文尔雅的微笑。
但是在银绥眼里却感觉这人说不出的别扭,尤其是他对自己的称呼,她是挺稳妥的,但是被人这么叫还是很嫌弃。
"凉美人早上好啊"她跳上了椅子,给自己灌了口凉茶。
"文姑娘,已经晌午了"凉辰好心提醒道。
"唉,暗主大人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银绥就行。"
"这…姑娘不是叫文妥吗?"
"是吗?一定是你听错了"在别人家蹭吃蹭喝总不能用假名字吧。
"……好吧,银姑娘,银姑娘用过膳了吗?"
"没有,要不凉美人陪我吃?"
"姑娘赶的巧,在下刚做好,一起吧"说完他就出去端菜了。
唉,这暗主当的,不仅住得简陋还没一个下人,得自己做饭。来这之前,银绥设想过暗主的宫殿,奢华宏丽,金光闪闪,整齐有素的侍卫,貌美如花的侍女……多美好啊,于是当银绥看见面前的茅草屋并且被告知暗主就在里面时,她狠狠的抖了抖脸皮。
这就是个穷酸书生啊,也不知那些草药是他怎么弄来的,她很想好心的提醒他将他家的菜卖一些,但是想到暗主沦落到去买菜,也不知他的百姓们该怎么想。
"来来来,银姑娘请坐,都是些家常菜,姑娘不要嫌弃啊"
银绥暼了一眼,家常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