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镕谷:《上学记》之初中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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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初一还没有念完,一个特大的喜讯便鸿雁而至:县城第一中学马上就要恢复招生了!得知这一消息,我和我的同学们欢呼雀跃、欣喜若狂,激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如此看来,国家的蒸蒸日上,正不知不觉把所有曾经被颠倒的东西又重新纠正过来了,这令我们这个历经沧桑、饱受磨难的民族再度看到希望的曙光。透过周围所有人的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你完全可以去想象一个民族的精气神,又将再度变得不可思议的旺盛与高涨。

县城第一中学的位置,与我们的小学紧挨着,就隔了一堵土围墙,我们曾多次违规翻墙进入去仔细探个究竟。多年的荒芜曾使它之前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所学校,但一旦恢复重建的消息传来,仿佛一夜之间就被装饰得焕然一新了。整齐的砖瓦房比邻相连,一间间宽敞明亮的教室,早已急不可耐地在等待着它的主人们到来。

进到初中二年级阶段,我们的学业任务渐次加重。历史、地理、物理、生物、化学等新近添加的科目,成了我们的新宠。那些给我们教课的老师,有不少是重新被“解放”了的远在文革之前就已经毕业的正规大学生,其学识水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对新知识的渴望,令我在新科目的挑战面前继续表现得毫无惧色,总是能够针对各种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和主张,并在探讨问题的过程中表现得异常活跃。记得有一次上数学课,老师在讲解完一道几何题后问有没有同学还有其他更好的解题思路,我自信的举起了手,并在黑板前很快就用另一种思路将题解完,不仅被老师当堂表扬,而且还经常得到老师的格外关照。

应该说生理卫生课对于已经进入青春期的我们而言是断然不可或缺的。只可惜老师在碰到人体结构,尤其是男女之间生理差异等章节内容时,居然十分自然的跳过去了。只是告诉我们自己看课本,如果确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她。大概是出于某种羞怯的原因,我们即便心里再有疑惑,却谁也不会轻易向老师张嘴,以免被其他的同学误认为不正经。但懵懂的青春在男女同学之间发生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像过去那样经常在公开场合随随便便打闹的情形很快就销声匿迹了。群体的分化在男女同学之间变得更加明显,哪位男同学若是想帮某位女同学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会被大家当作桃色新闻津津乐道很长一段时间。愚昧和无知让我们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把一个企盼尽早到来的青春期过得稀里糊涂,殊不知其中留下的许多知识空白点,是人这一生永远不可能回避的,因而都得伴随成长的进程去查遗补漏、悉数完善。

(待续)

2019.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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