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我早已回不去了

35岁前的每一天   摄影

21岁那年,大学还没毕业,我跟随亲戚一起去深圳找工作。从小到大没有去过任何远地方的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里总想着,一定要好好干出一番大事业。

很快我就在一家生产纸箱的包装厂里谋得一份销售工作,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几年,辗转了好几个城市,换过好几份工作。可是不管在哪个城市,停留的时间有多久,我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只是一个异乡人。

我迷恋大城市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热闹繁华的景象总能带给我更多的新奇。又常常怀念生活了二十一年的故乡,春天有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夏天有荷花荷叶、小鱼龙虾,秋天有香甜的梨和黄橙橙的桔子挂满枝头,冬天有大雪纷飞、银装素裹。总之,一年四季都很美。

城市承载了我们的青春与梦想。我们离开父母,背井离乡,背负行囊,不远千里来到陌生的城市。为了省钱,我们住着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曾经一个月天天吃方便面。好不容易加班加点赶完方案,晚上12点从办公大楼出来,却发现早已没有了回家的公交车。每次父母打电话过来,我们总是故作坚强的说,“爸妈,我在这边一切都好”。……我们默默挥洒着汗水,心里有太多的苦涩不愿与人诉说。

我们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等过几年有钱了就在城里买房子,一定要把爸妈接过来享福!突然有一天,我们惊讶地发现,越努力却越买不起房子。房价已经疯狂上涨到让人无力承受的地步,甚至连房租也在逐年上涨。

于是,有些人选择了离开。他们回到老家小县城,找个稳定的公务员,结婚生子。虽然小县城里的房价物价相对都比较低,可是提供给年轻人的就业机会实在太少。找个相对稳定的工作,托人办事都得靠关系。大部分的农村孩子,他们的父辈几代人都是种地的农民,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和资源提供给他们。他们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在大城市待过的人,回到老家还会有各种不适应。比如,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下班都比较早。然后几个朋友聚在一起,仅限于吃吃饭、唱唱歌、打打麻将。其实和朋友之间的共同语言非常少。还有,晚上九点多,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人们早已各回各家关灯睡觉。而此刻,北京的中关村大楼正灯火辉煌,街上人流攒动。

于是,又有人重新回来了。外表繁华漂亮的城市背后虽然有数不尽的心酸,可是这里的制度相对公平、发展机会也更多。而且最关键的是,你会接触到更多优秀的人。

买不起房子,就意味着娶不上媳妇。很多男的都三十五六了,还孑然一身。虽然有的夫妻在双方父母和亲友的支持下,勉强付了首付买下房子,可是高昂的房贷已经让家庭收入所剩无几,幸福感其实非常低。

我想,这注定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悲哀,在夹缝中生存。我们用汗水与青春繁华了别人的城市,却无法在城市扎根。我们努力赚钱,只是想让自己和家人过得更好一点,可是梦想依旧那么遥远。

费翔在《故乡的云》中这样唱到:“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而我们却再也回不去故乡,故乡的云或许只能出现在儿时的梦境里了。

我是秋枫,文艺女青年,深圳上班族。没事喜欢看看书,写写文字,吹吹笛子。

公众号:35岁前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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