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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阳台,想趁着夜风初起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我狂吸了几口,一股粉尘夹杂着臭水沟的独特味道冲进我的鼻腔。
“我操,真她妈上头。”我愤愤道,
“抽啥烟呢?分我一只呗。”室友以为我在抽上回给他的芙蓉王,
“没呢,我们煮螺蛳粉吧,饿了”。
“可以”
“你的锅多久没洗了。”
“三个月吧”,
“那还行,煮吧”。
男人的干劲总是这么简单,何况是两个单身的男人。
十分钟后,锅洗完了。
“你会煮吗?”
“会啊,这可比从老婆那骗零花钱简单多了”
我瞥了他一眼,
“你说啥?”
这位孤独的臆想还是妄想症患者立马痊愈,
“没啥,我加水了”。
咕噜咕噜地,没多久水蒸气就冒上来了,我们看着慢慢升腾的朦胧的白色水汽,四目相对。
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说道:
“该放油包了吧。”
“慢着,”这少年突然嘴角上扬,
“用这个。”
说着从他那破旧的破布袋拿出一小瓶东西,他小心翼翼,仿佛端着一瓶附了某种神秘力量药剂的圣水。
“这什么油,神油吗?”
“家里带来的”
看着瓶子里那不是很透明的油状液体,我慌了。
“那。。那。。那加吧,应该很不错”。
粉煮好了,那混浊的油并没有影响最终的粉的成色,
饥不择食这一词可能就是这么来的。
当酸笋加酸豆角在我嘴中爆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曾经以为只有大胸女人能带来快感的想法真是幼稚。
半饱后,初恋话题总是能挑起更多食欲,辣椒油好像放得有点多,我带着被辣得沙哑的嗓子问道:
“口味纯正吗这粉,有没有当年在柳州甩掉你的那个初恋的感觉?”
他贪婪地吸完最后一撮粉,
“纯不纯我不知道,就他妈是这个味道”,
我也不在乎他说的是粉还是初恋了,因为我还有一半还没吃完。
“明天我可能菊花不保了,可能要在厕……”,
我立马打断他,毕竟我嘴里还嚼着,
“好了好了,明天有空一起拉屎。”
粉罢,我们躺在各自床上,肥胖的路上总是一马平川,室内还弥漫着螺蛳粉的酸味,伴随着的还有我们俩单身狗散发的清香,久久消散不去。
而我还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刚刚不加那个油,味道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写于 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