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击木长歌
傲娇的张爱玲是如是描述生命的:
总之,生命是残酷的。看到我们缩小又缩小的,怯怯的愿望,我总觉得无限的惨伤。
过去,很喜欢看美文。那种极尽华丽辞藻堆砌的;那种看一眼便怦然心动的;那种带着淡淡哀伤与忧愁的······
记忆最深刻的,是那句“握不住似水流年,等不到此间少年”。流年似水,我们终究无法将它握在手中;少年此间,我们终将送别那消逝的过往。
孤独及酒,关于我们这时代,本就不是罗曼蒂克的事:
茫茫人海,芸芸众生,有多少人羡慕,有多人留恋,那众星捧月,门庭若市的荣耀;那觥筹交错,谈笑嬉闹的惬意。或是花前月下,高谈春花傍夏草的浪漫;或是他乡遇故知,阔论高山伴流水的喜悦;或是游走交际场,往来风月会的浮华···
然而,梦想的光亮,总劈不开黑暗的影;短暂的花季,总会在雨季后归于凋零;杯中美酒千杯,浇不去心中的烦愁,纵频频举杯,也要假装醉倒,等人走茶凉时候。故而,在喧闹的街市,在幽静的田员,在寂寞的深夜,孤独常常会走进每个人的心间。
孤独不是秋日孤雁的萧索,那是一只展翅的雏鹰,孕育着鹏程万里的方向,那是一种生命的沉思,一种向死而生的力量;孤独不是春日迟迟的谎话,摇曳它的金黄,那时春寒料峭的末尾,悄然发芽的种子,那是一种生命的力量,一种茁壮的生长;孤独不是秋日萧瑟的飘絮,那是寒风中的劲草,纵然野火燃尽,也会枯木逢春犹再发。
于是,孤独时便有了酒,思绪万千,总有酒来解千愁。中国自古“文酒不分家”,酒文化与社交、情感、诗文之间存在着潜移默化的关系。
说起酒,准确地说,兴起于魏晋南北朝,南北朝之前,酒与文化的关系并不密切,但魏晋南北朝之后,酒便与中国文化息息相关了。
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说:魏晋文人,多食“金石”,金石不是寻常的药,是一种名叫“五石散”的药。“五石散”是一种毒药,先吃下去的时候,倒不怎样的,后来药的效验既显,名曰“散发”。倘若没有“散发”,就有弊而无利。因此吃了之后不能休息,非走路不可,因走路才能“散发”,所以走路名曰“行散”。吃了散之后,衣服要脱掉,用冷水浇身;吃冷东西;饮热酒。而且,这种活动多是团体性的,便有了竹林七贤饮酒之风。
到以后的隋唐,随着文人墨客,壮志未酬,郁郁不得志者渐增。终南山的隐居待招之法盛行,便出现了李白、杜甫、白居易、贺知章等以酒为伴的文人,留连于酒肆之间,边做饮酒,边做诗文···
清风酒为伴,对影成三人,又何尝不是孤独带来的呢?
“我们这时代,本来不是罗曼蒂克的”!
这是张爱玲的话,写于大萧条后七年:因为生在金融海啸,要活得称心,恐怕得够老够透彻;或够年轻,不知世间崎岖,才能心情愉悦。
就像法国总统说的,“法国 20 世纪留下了三个名字,戴高乐、毕加索与香奈儿”。谁对谁错,终究要等到表演谢幕,留给后人评说。
时代错了吗?或许!我们错了吗?也有可能?但归根结底,都是无关紧要的杞人忧天而已。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孤独和酒还在,时代便永远不是罗曼蒂克的!